罗空叹了口气，走到少年面前，少年却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
罗空面露尴尬，他求助般地看着柳玉，柳玉却抬头看天，他看向李清漪，李清漪却嘴唇微动，给他做了个“自求多福”的口型。
罗空苦笑连连，这般情债，也的确只有他能够解决。
罗空走到少年面前，抚摸着少年的脸颊，叹道：
“九年未见，都长这么大了。“。
少年抬起头来，直直地盯着罗空，问道：
“你是爹爹吗？“。
罗空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他点了点头，刚准备说话，却看到少年已经躲到了李清漪的背后。
“你不是爹爹，爹爹怎么会抛弃我们！我经常看到二娘偷偷抹眼泪，娘亲也经常叹气，你不是爹爹，你是混蛋！“。
罗空面色尴尬，一时间竟然不知所措。
柳玉柳眉倒竖，面如寒冰，她怒斥柳瑜，道：
“你这个小混蛋，怎么说话呢！他是你爹！混蛋这话我们说得，你却说不得！”。
柳瑜似乎怕极了柳玉，他冲着柳玉吐了吐舌头，便躲到李清漪背后了。
罗空站起身来，苦笑道：
“柳瑜说得没错，我的确是个混蛋。”。
柳瑜探出头来，悄悄地盯着自己的父亲。
罗空苦笑道：
“柳瑜，我也希望你能明白，为父是有苦衷的，当年为父与你大姐分离，已是痛苦万分，现在你大姐一人在妖族深处，虽有前辈庇护，可是为父若不能亲眼去看看你姐姐，心里总是难安，你明白吗，柳瑜？咱们做男人的，虽然不说要搞什么大男子主义，将所有事情都大包大揽，但若是关键时刻我们不能站出来，又怎么能够对得起自己的性别……”。
柳瑜走了出来，将自己都暴露在罗空的目光中。
罗空看着柳瑜，问道：
“柳瑜，你是男子汉吗？”。
柳瑜点了点头，他对罗空说道：
“我当然是男子汉了，平日里在族学中与人比斗，受了伤我可从来都没哭过。”。
罗空哭笑不得，他对柳瑜说道：
“很不错，这般年纪便学会了独自承受痛苦，已经能被称为男子汉了，可是柳瑜，你要知道，男子汉绝对不只是能够独自承受痛苦这么简单，他还要担起责任，遵守承诺，就像为父答应过你姐姐，一定要去傩难川看她，我若是食言，还能够被称为男子汉吗？”。
罗空叹了口气，对柳瑜说道：
“你也不喜欢说话不算数的人吧？”。
柳瑜若有所思，他走到罗空面前，看着罗空，问道：
“父亲为何不留在木灵族里呢？”。
罗空叹了口气，说道：
“族学安逸，从里面走出来的，虽然灵力强大，但绝对称不上强者，外界凶险，只有在外界中活下来，才能够独当一面。”。
柳瑜若有所思。
罗空看到柳瑜的表情，心里一动，他连忙说：
“当然了，以柳瑜你现在的实力，出去绝对是不安全的，我与你两位娘亲都是一路厮杀过来，自然不想让你再走我们的老路，我们所为的，就是让你和你两位姐姐，能够踩着我们的肩膀，将路走得顺畅一些，你能理解吗？”。
柳瑜再次陷入了沉思之中，他看着罗空，问道：
“父……父……”。
罗空见状，暗叹一声，对柳瑜笑道：
“不愿意喊就不要喊了，为父现在也确实配不上这个称呼，这样吧，你就直呼我本名吧，你什么时候认可我了，再唤我父亲便是。”。
李、柳二人见状，也都扭过头去。
柳瑜试探性地叫了罗空，罗空苦笑着应了下来。
罗空对柳瑜说：
“我们不妨来做一个男子汉的约定，如何？”。
柳瑜问道：
“什么约定？”。
罗空笑了笑，对柳瑜说：
“我会将你姐姐带来，在这期间，你将你两位娘亲和你囡囡姐姐照顾好，如何？”。
柳瑜却摇了摇头。
罗空错愕地看着柳瑜，问道：
“怎么了？难道你对自己不自信？”。
柳瑜笑道：
“我曾听娘亲讲过，我在她腹中呆了二十多年，若是将这二十多年算在内的话，囡囡应该是我的妹妹才对。”。
罗空先是一愣，而后便大笑起来，他对柳瑜笑道：
“不愧是我的儿子啊，就依了你，囡囡是你的妹妹。”。
柳瑜笑了笑，走到罗空面前，伸出右手，尾指成钩。
“咱们拉钩。”
罗空笑了笑，也伸出手，和柳瑜的手拉到了一起。
柳瑜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他对罗空笑道：
“罗空，那咱们就说定了。”。
罗空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日子里，罗空每天都要为囡囡治疗，而囡囡也逐渐地与柳瑜熟络起来，不知道柳瑜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让囡囡认下了自己是妹妹的这个设定。
罗空对此，也只是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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