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少府监下设一制糖署,在江南西道和岭南道各选五州设立糖场种植甘蔗,甘蔗交由土人种植,制糖署收购他们的甘蔗,然后制糖。”
“李县男,我朝可并没有少府监啊。”长孙无忌的语气有些不怀好意。
“那就向陛下上书,要求复设前隋少府监,为皇家理财。”
“李县男,某二人可是工部官员,你就不怕我们……”
“行了行了,不会演戏就不要演了,油腻不油腻啊?”李枫看着长孙无忌嫌弃的说道:“你二人若是工部官员,某把你的头送给陛下!”
“李县男是如何看出来的?”李二好奇了。
长孙无忌:“……”
“前次二位来我庄上,称自己奉令来暗访齐王余孽,可工部郎中、员外郎具是要职,怎么能随意离京?而且暗访地方,户部刑部官员乃至御史都比工部官员更为合适。所以……”李枫最后拖了个长音。
李二和长孙无忌心中一紧,以为自己要暴露了。就在长孙无忌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李枫又开口了:“你们必然不是工部官员,而是陛下在潜邸时的旧臣!”
“哈哈。李县男果然慧眼如炬啊!”李二长舒了一口气,道:“不错,我二人乃是陛下旧部,工部之职乃是掩护,便于行走。”
李枫闻言眼前一亮,小声问道:“你们是不是和前汉的绣衣直指一样?还是和曹魏的校事一样?你们是不是也行监察官吏,打探情报之事?你们组织怎么称呼?”
“额……”李二被问的一愣一愣的,不知该从何说起。
“我明白!我明白!不该说的不说,不该问的不问。”说罢李枫还朝李二眨了眨眼睛。
“嗯。”李二心道:你明白什么了就你明白了,我都没明白,你明白个啥?
“制糖一事,万不可托于朝堂,只能归于内库。”
“为何?”
“制糖之事,利润甚巨。朝堂之中,世家大族之人颇多,免不了被人上下其手,届时能有几成流入国库可就不好说了,而且不利于制糖之法的保密。”
“归于内库?这样就不会泄露制糖之法了?”
“不行,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能尽可能的延长秘密被暴露的时间。朝廷可以将粗炼之法可通传天下,分些许利益给世家,内库掌握精炼制法就可以了。各州糖厂只负责收购甘蔗,并进行粗炼,也就是制作黄糖。黄糖可以出售一部给商贾,大部分送往长安制糖署进行精炼。这样既可以减轻成本,也可减小技术外泄的风险。”
“如果土人不愿意种呢?”
“告诉土人首领种甘蔗,朝廷收购,每亩甘蔗一贯钱。”
“一贯钱!长安一石粟米都不过二百钱!你给那些土人一亩一贯?”长孙无忌再次惊呼道。
“看看你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一贯多吗?你可知甘蔗亩产多少?至少二十石!每石不过五十文,不过粮价二成半而已!一斤白砂糖,卖五贯绰绰有余,些许成本算个屁。”
“挑选心向朝廷的土人首领,让他们自愿种植,每人最多五百亩甘蔗地,产量最高的三个明年收购价涨三成,产量最低的三个明年收购价降三成。愿意种甘蔗的部落发放铁券,可在官营铺子优惠购买盐铁等物资。一定要让土人明白跟着朝廷走,有好处。”
“一斤糖如何能卖五贯?”长孙无忌再次跳出来了。
“白糖先供宫中使用,陛下只需赐一些给大臣,外面的世家豪族商贾富户自然会争先效仿皇家,以彰显自家身份。”李枫想也不想的就怼了回去。
“若是有人进谏说这是与民争利怎么办?”长孙无忌又双叒跳了出来。
“白糖以前可有?”
“没有?”
“既然没有何谈与民争利?再说了,百姓有几人买得起甘蔗?买得起甘蔗又几人会制糖?卖糖的是些什么民?争的又是哪些民的利?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这是什么行为?”
长孙无忌被怼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可偏偏有没法开口辩驳,不过他也知道就算自己开口辩驳了,也不一定说的过眼前这个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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