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修端坐于大堂之上,正与几位祭酒商议教务,心中jing兆突现,抬头向上望去,一条人影落在堂前,正是张鲁。
张修讶道:“公祺是你为何独自一人返回”
张鲁面sè苍白,惨笑道:“师君,我失败了你杀了我吧”
张修和众祭酒惊得一齐站起,齐声道:“什么”
张鲁的俊脸上闪过妖异的红晕,一张口喷出一团血雾,颓然倒下。他本就受到典韦重创,又狂奔二天一夜而回,实已快至油尽灯枯之境。
众人大惊失sè,抢上扶住。
张修感到手脚不听使唤的微微颤抖,急道:“其他人呢”
张鲁艰难道:“全死了只有我一人逃回”
所有人均呆在当地。
张修狂吼一声道:“真是气死我也我定要尽起全教之众誓血此仇”
张鲁大惊,勉强抬起头道:“万万不可”
张修不能置信道:“你说什么这样的奇耻大辱若不能报,你我叔侄今后还配继续领导天师道吗”
张鲁凄然道:“这仇我们报不了,敌人一人不损便轻易将我一千五百之众杀得干干净净,我们决不是对手叔叔,算我求你,大局为重啊”说着又一口鲜血喷出,双目翻白,晕了过去。
张修浑身剧震,一屁股坐回原地,呆了半晌才怒道:“你们全是死人啊还不速速将大祭酒扶下去医治”
几人如梦方醒,慌忙扶起张鲁向外行去。
身后,张修yin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们记好了如果谁敢将大祭酒方才之言泄露半句,我会将你们全部处死”
众人背后寒气直冒,一齐诺诺连声。
张修独自一人垂头坐在大堂上,良久,抬起头来,面容仿佛已苍老了十多岁,涩声道:“罢了罢了”
南鹰傲然矗立在巨石上。
三百余名陷阵营和板楯营的战士衣甲鲜明,排得整整齐齐列于石前,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激动和兴奋,尽显自豪之sè,不仅是因为他们以少胜多,取得了一场辉煌的胜利,更是因为面前这位带领他们创造奇迹的长官。
高风、朴虎、典韦等人率十几名兄弟快步奔来,高风大叫道:“报告长官战场清点完毕共发现敌尸一千四百余具,收缴各式兵器千余支。我方轻伤者十五人,无人阵亡”
战士们一齐欢呼雀跃着高呼道:“长官神勇我军无敌”
南鹰缓缓抬起左手,所有人一齐收声,目露崇敬之sè望来。经此一仗,南鹰已经成功树立起无敌统帅的威望,一人不损的全歼过千敌人,试问古往今来,又有几人可以做到
南鹰深深吸一口气,大吼道:“小子们你们干得不错很不错没有让我失望更没有让我们身后不远处的父老兄弟们失望从今天起,再不会有敌人敢小瞧我们”
他侧身指向黑虎山方向,喝道:“兄弟们那儿就是我们的家不管敌人是谁,有多么强大只要他敢犯我家园,我们就一定和他们血战到底”
所有兄弟一齐疯狂的挥动手中兵器,狂叫道:“保卫家园血战到底”声震山林,群鸟尽皆飞起。
南鹰眼中也不能控制的闪过激动之sè,他不由自主的一个立正,右手齐眉,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我以你们为荣”他轻声说道。
经过山道之战,全谷上下士气大振,万众一心的全体投入了狂热的建设中,其进度之快,让南鹰和高顺等人也为之发呆。
本来这是一件可喜之事,但很快南鹰就开始头大了,因为,在得知此战详细情况后,所有未能参战的人的反应千奇百怪,搅得南鹰晕头转向。
首先是程昱跑来,苦口婆心的劝诫,说什么为人主者,当运筹帷幄,不应亲身犯险,切记切记云云。南鹰只得连连认错,方才应付过去。
跟着又是贾诩飘然而至,一通数落,主公太过心慈手软,白白放跑张鲁,实是放虎归山。南鹰只得装出一副高深莫测之态,费尽一番唇舌,将他支走。
没多久,枣祗一脸幽怨之sè的悄悄过来,向南鹰痛陈自己怀才不遇,虽是一身武艺,却不被主公看重,说到伤心处,差点没有声泪俱下,南鹰好说歹说,胸膛拍得山响,向天立誓今后一定带上他,枣祗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去。
未几,大门被人一脚踹开,清儿大小姐柳眉倒竖,俏脸含煞,纤纤玉指直点到南鹰鼻尖,口水唾沫喷了他一脸,吓得南鹰连连打躬作揖,许下ri后种种好处,这才将她恭送出门。
南鹰关上房门,伸手拭去头上冷汗,只觉得昨ri一场恶战也远远没有适才车战来得凶险。
正要躺到榻上稍事休息,叩门之声又起,他吓得弹跳而起,颤身道:“谁啊我不在”
说完不由目瞪口呆,抬手轻打了自己一记耳光,这不是不打自招了吗
门外,杨昆的声音讶道:“你开什么玩笑是我快开门,我有大事要和你商量”
南鹰苦笑着刚刚将门开启一丝缝隙,杨昆已经迫不及待的推门而入,大刺刺的往案几边一坐,伸手提起水罐“咕冬咕冬”喝了个饱。
南鹰心中忐忑,这又是一个没份儿杀人放火的主,小心翼翼道:“杨大哥,你莫生气,兄弟这里先给你赔罪了”
杨昆一口水差点呛在嗓中,咳了半天,南鹰堆起笑脸,赶紧给他捶背。
杨昆艰难的止住咳嗽,愕然道:“你好好的给我赔什么罪我谢你还来不及呢”
南鹰傻眼道:“你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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