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行得几步,便看到几名部下嘻嘻哈哈的牵出几匹马来,数千部下也一齐伸长了头,对那几匹马指指点点,显然是在评头论足。
严立不由心中更怒,这算怎么回事好好一支大军都成了闹市围观的游手之徒了这不成了一场闹剧了看来今后定要继续狠抓军纪才是。
突然,他听到南鹰在身后狂叫一声道:“开始”
他一惊转身,骇然发现所有的汉军骑兵已经不知何时骑上马背,排成一面扇形策马发起了冲锋。南鹰双刀在手,领着那黑汉正冲在最前列。
严立脑中嗡的一声,完全不能把握到事情的发展,直至南鹰挥刀向他劈落,他才不能置信的发出绝望的吼叫。
想象中的冰冷刀锋并没有落在他的颈间,南鹰翻转刀背,重重拍在严立的臀上,打得他饿狗吃屎般再次摔倒尘埃。
汉军骑兵们发出震天价的爆笑,纷纷带马绕过严立,向黄巾军大队直扑而去。
短短的百步距离转瞬即至,很多黄巾军士卒根本没有反应过来,雪亮的马刀便斩了下来,一根根长矛也毫不留情的洞穿了他们的胸腹,一些士卒甚至不及从地上跃起,便被践踏得体无完肤。
三百汉军骑兵完全杀了百倍于己的黄巾军一个措手不及,他们眨眼间便冲破了前军的散乱阵形,直接来了个中心开花,在黄巾军的重重包围中大杀大砍。双足踏在长索结成的简易圆环之中,却足以使骑兵们的双手解放出来,他们横眉怒目的将长矛举起,象刺青蛙一样将一个又一个的黄巾军士卒刺倒在血泊之中,偶尔有长矛不及抽出的,骑兵们毫不迟疑的松开手掌,抽出腰间的长刀四下里乱砍。黄巾军士卒们哭喊着避让,却引发了外围的混乱,很多人在推搡中一跤跌倒,然后再也无法起身,因为无数支同袍的大脚会在一瞬间将他们踩得骨断筋折。黄巾军终于乱了
这支黄巾军也算颇有战力,他们有合格的统兵之将,也有大量正规官军充为基层军官,在诸路黄巾军中是一支难得的劲旅。可惜,他们从一开始就犯下了大错,使他们步步深陷,再也无法逃脱厄运。
三百骑兵会使任何一个缺乏战马的将军眼红,人数上的巨大比例更会使大多数平时冷静的将军放松戒备,而如同说书一般的阵前文战和枯燥冗长的武将对战,更使绝大多数的黄巾军将士索然无味之余身疲体乏,消耗了大量的体力,再也无法从突然袭击中作出迅速的反应。
不过,虽然牛虻可以吸取大量的血液,却终究无法杀死一头壮牛。汉军骑兵虽然占足了便宜,却也明白见好就收的道理,他们在侯通的指挥下,趁着黄巾军乱成一团之际,毫发无伤的冲破人墙,没有一丝恋战的向战场外突围而去。
严立被几名部将扶起,见汉军骑兵已经将要脱离战场,不由双目尽赤道:“快追上去,给我杀光他们”
他的命令立即被不折不扣的执行了。一名黄巾骑将大声高喊着,很快纠结了数十名骑兵向汉军衔尾追去。
严立突然脸sè发白,他发现自己已在盛怒之下,又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果然,原本已经远离的汉军猛然止住马势,然后分成两路,成一个环形反抄回来,只一个冲锋便将那数十名轻敌冒进的黄巾骑兵杀得片甲不留。为首的骑将更是被典韦一戟斩落马下。
在蚁群般的黄巾步兵们尚未整好队形之前,汉军骑兵们又远远奔了出去,离开了黄巾军的弓箭shè程。
<bF/> 只听南鹰远远高叫道:“严将军看来你们仍然只是一群乱贼草寇,本官三百部下便将你们杀得豕突狼奔,所以这归顺之事就不要再提了”
严立怒发如狂道:“卑鄙无耻”
南鹰又高叫道:“将军也不必感谢本官的不杀之恩了,怎么说你我今ri有缘相会,便是朋友将军若是不弃,我内黄县必会以贼曹之位虚席以待”
严立喉头一甜,终于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身边诸将一齐惊呼着抢上前去将他扶定。
南鹰纵声长笑,拨马而行,三百汉军骑兵一人不损的簇拥着他呼啸而去。
侯通追上南鹰,兴奋道:“大人末将真是服了此次不但成功拖住了敌军,更一人不折的杀敌数百,大人真神人也”
南鹰转过脸来,再无一丝适才的轻狂之sè,满面俱是忧虑之sè道:“休要戏言真正的战斗从现在才算开始”
严立呆呆的瞧着南鹰领着骑兵们消失在视野之中,突然咬牙切齿道:“来人传吾将令立即重新整队,兵发内黄”
一将讶然道:“可是将军,我军的下一个目标是朝歌啊”
严立猛然转身,一巴掌抽在那将的面上,打得他转了半个圈子,宛如野兽般咆哮道:“若不将内黄县杀个鸡犬不留,本将誓不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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