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你好糊涂”他幽幽道:“为何会如此草率的夜间来此今日,你我只怕是难逃一劫了”
灵帝几人听得惊心动魄,一起发出粗重的喘息之声,只有崔烈听得肝胆俱裂,牙关不住打战。
“汉扬何必如此悲观”张奉傲然道:“虽然如今我们形势恶劣,可是此处毕竟地处禁宫只要我们守得片刻,各方兵马必定会及时来援,崔钧一干贼人将尽成殛粉”
“不错”张让亦点头道:“本官适才瞧得清楚,殿外贼人不过百余人,休想在一时三刻之内杀入殿中”
“你们才是太过乐观”南鹰苦笑道:“知道我为何阻拦陛下入殿吗是因为这所谓的玉树千灯,才是崔贼苦心孤诣制作出的可怕杀器,它.”
“南鹰”殿外一个森寒的声音响了起来:“你真是一个灾星为何我天干地支每次碰上你,都会尽失先机,甚至功败垂成”
“崔钧或者我应该叫你壬一,你还有脸自称是天干地支中人”南鹰向灵帝打出噤声的手势,扬声道:“我敢以人头做保,你此次刺驾之举绝对是你个人的意思”
崔钧突然沉默下来,半晌才阴:“你似乎知道的很多凭什么有如此信心”
“很简单因为这些黑油”南鹰大笑道:“你若非提前下手劫去了一百桶,这些黑油将全部成为本将的囊中之物”
“什么我道你为何能够看破我的奇计”崔钧的声音中出现了一丝惊讶:“原来你早已知道这些黑油的秘密是我在殿中留下了痕迹吧”
“不错你充分利用了黑油的威力和渴乌的奇效,将这本可成为绝世之宝的玉树千灯改造成一件足以焚毁一切的火器”南鹰有些痛惜道:“你是一个绝世之才,却为何要做遗臭万年的乱臣贼子”
“为何”崔钧狂笑道:“当然是为了给封胥报仇,也为了将你们这些昏君佞臣一网打尽”
“你这个无君无父的逆子”崔烈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跳了起来,嘶声道:“我崔家竟然出了这种不肖子孙,你死后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
“住口”崔钧暴烈的大吼隆隆传入:“你贪财如命、利欲熏心,怎配作我崔钧之父”
“你说什么”不仅是崔烈牙呲欲裂,连灵帝和南鹰几人也不禁面面相觑。这对父子在搞什么鬼难道是在唱双簧
“当日我力劝你不要买官,这是要贻笑天下的而你呢”崔钧的声音中含着毫不掩饰的怨毒:“不仅置之不理,竟然当众责打于我,令我丢尽了颜面你才无颜去见崔家祖先”
“你”崔烈怒极攻心之下再也坚持不住,再次双眼翻白的倒了下去。
“哼”崔钧冷笑了片刻,才从容道:“南将军,虽然你我处于敌对,但是你平定黄巾、勇退叛军,纵横天下,所向无敌,在下一直对你惺惺相惜若你能够立即拿下那昏君,交于我手”
他哈哈一笑道:“在下愿意与你结为兄弟,今后共襄大业,你意下如何”
“我意下如何只有两个字”南鹰不理身侧射来的惊惧目光,他与灵帝充满信任的含笑目光轻轻一碰,也绽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突然用尽力气大喝道:“去死”
“真是不知死活啊”崔钧叹息道:“可惜了,一个当世英才竟然心甘情愿为这昏君殉葬可惜可惜”
“崔钧,我现在终于明白一件事”南鹰淡淡道:“咸阳原上的盗陵之案,也是你在背后一手策划的吧”
“咦,你竟然也猜出来了”崔钧讶然道,突然他笑道:“原来你是在想拖延时间没有用的,你道我暂时攻不进大殿,就能等待援军到达吗”
仿佛是在验证着灵帝和南鹰等人的期待一般,远远的,传来如闷雷一般的足音,正从四面八方向嘉德殿汇聚而来。
“哈哈哈”张让喜极狂笑道:“崔贼你敢在此虚张声势你听听,这不是援军来了吗你还是速速自裁吧”
“是援军不错”崔钧平静的语声显不出丝毫的惊慌:“可惜他们只能为你们收尸”
“原本我的计划是,当今夜昏君点燃玉树千灯之时,隐藏在地下的机关便会自行开启,令逐渐受热的黑油从地下喷涌而出,引起大火,将昏君和你们这些奸臣全部烧死”崔钧疯狂大笑起来:“虽然这姓南的侥幸发现了这个计划,可是你们真的以为,不点燃玉树千灯便无法引发机关吗”
“什么”南鹰终于失色:“你还有其他方法可以引火”
“你们在拖延时间,我又何尝不是”崔钧狂笑道:“现在,你们必死无疑”
“哗啦”一声,殿顶碎开,一个巨大沉重的陶坛被掷了进来,在众人毫无人色的目光中砸得粉碎,粘稠漆黑的液体淌得到处都是。
“任你们再聪明也不可能想到,只要大殿的地表受热,同样能够引发地板下的机关”崔钧厉声道:“而这些黑油引起的火势,根本无法扑灭给我放箭”
一支支火蛇般的火箭穿过窗棂射入大殿,瞬间,地面上的黑油便被彻底引燃,腾起熊熊大火,映亮了殿中数十人惨白绝望的面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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