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神使,小人亲眼看到,小姐她不仅在山涧旁濯洗秀发,还当场取水饮用她可能下毒吗”
“什么气死我了给我滚去再查”
“是”
“将将军这回可让末将查明了决不会错的”
“什么还是高风你亲自出马利害啊快给本将说说,那到底在弄什么玄虚”
“她她是在施妖法啊”
“”
“将军,你可别不信啊昨日,末将潜近后亲眼看到,梦依小姐将近几日采摘的花花草草在地上拼成一个奇怪的图形,然后她端坐其间,闭目施法,口中念念有词”
“恩这倒是有些怪异还有吗”
“当然有末将还看到她最后挑挑拣拣了一阵,用其中的一些花草编成了一艘花船,放入涧中随波而去唉哟,将军你为何打我”
“我日你这分明是那闲着无事在自娱自乐呢还什么妖法满口胡说八道的你说你小子还不该打”
“可是将军唉哟别打了,说不定那真在下毒也说不定”
“放屁今晨,老子才命人取了那山涧之水给战马试着饮用还下毒现在全军都喝过了那山涧之水,若是下毒,连本将都没命了,还下毒站住,别跑”
一连五日,一道道密报雪片般传来,张梦依现出诡异的宁静之态,不是摘花采叶,便是对影自怜,险些没有令南鹰气炸了心肺。不过,他已经没有时间再去理睬那个装神弄鬼的小女子,因为山外最新的密报已经传了过来,且是白绕再次冒险亲身入山。
他终于证实了南鹰一直最为恐惧的担忧白波军的李乐昨日秘密率部来会,他不仅带来三千精锐,还带来了数百车的火油,只待风向转变,便可借助风势将整座云雾山化成一片火海。
正当南鹰正为这个即将到来的灭顶之灾而心中震惶之际,正在涧边怔怔凝视着倒影的张梦依突然有了异动,她缓缓抬起头来,仰望着身侧参天巨木的树冠,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
满树婆娑的绿叶正在悄然转身风向变了。
“出来吧”她俏生生的立于涧边,头也不回的向身侧勾了勾手指。
“小姐”一条身影有如狸猫从树上无声跃下,脸上尽是尴尬之色:“原来小姐早已发现我了”
“和你们在此生活了这么久,能瞒得住我吗”张梦依淡淡道:“这几日盯得我很辛苦吧”
那名守护者讪讪的低下头去。
“时间紧迫,我就长话短说”张梦依感受着渐渐强烈的西北风,平静的指着脚下一个药篓:“此篓之中,有千片青针叶,你立即呈交神使,命他精选千名战士以口含服”
“什么小姐何意”那守护者愕然道。
“两个时辰后,务必全力攻击山外敌军”张梦依缓缓解开外衣,露出一身黑色紧身水靠:“现在,只须做成最后一事,便可大功告成”
“小姐不,小姐”那守护者惶然道:“你想做什么神使命我务必贴身保护于你”
“除非你想所有兄弟们和神使一起命丧云雾山否则便追着来吧”张梦依身形拔起,在半空中轻轻一个回旋,有如人鱼入水般投入山涧之中,转瞬消逝不见。
那守护者呆呆的怔了半晌,终于狠狠一跺脚,提起那药篓,闪电般纵身向着南鹰营地飞射而去。
“什么她孤身一人,去了山外”南鹰险些脚下一个趔趄,不可置信的大叫起来。
“将军,不好了,快看大纛风向完全变了”传令官惶急的声音传入耳中。
〱“不不”南鹰呆呆道。他突然间全明白了,这果然是一位奇女子,她定是在不动声色之间,借助满山奇花异草和那条直通山外的水源,布下了一个针对山外数万敌军的绝户之计,可笑自己竟是懵然不知风起之后,她说仍有最后一环尚未完成,那么必是利用风势从敌军外围释放诱因,可是她孤身一人能做什么
“高风、李进、甘宁”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一连大呼了五位将军的名字:“你们都听到了,立即挑选精兵,每人口含药叶待时辰一至,只要发现敌军异相,全力攻击”
“将军,你,你想做什么”几位将军看到南鹰头也不回的向着远方行去,骇然大叫道。
“服从命令任何人不得跟来,违者再不是我南鹰的兄弟”
南鹰瞬间将体能提到极限,向着不远处的山涧全速掠去。同时,他心中生出滔天悔意,自己为何竟会这么轻率的去激将张梦依枉自己还在张角面前信誓旦旦的立下誓言,宣称将对其女视若亲妹,终身保护于她一时的玩劣和可笑的试探,竟会将她置于无法预知的可怕危机之中,只要一个不慎,她将身陷山外数万敌军的重重包围,再也无能逃出生天。
“不”他从心底发出野兽般的嘶吼,自己定要阻止悲剧的发生。身为男儿,自己犯下的过失,只能由自己一人前去偿还,否则,怎么对得住张角的信赖之情他更加无颜再立足于天地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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