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从密室深处缓缓行出的高大身影,李沛突然如同筛糠一般颤抖起来。当那人堪将面纱拉至一半,李沛终于双眼翻白,晕了过去。
“我就不明白了这么一块废柴,当日我怎会输在了他的手中”李少杰叹了口气,转身向南鹰拱了拱手:“大恩不言谢在下也不会说什么日后但凭驱策的虚言,但凡能够出力之处,将军只管知会一声吧”
“你输在他手中并不奇怪,只因为他身后有一个庞大的组织”南鹰饶有兴致的盯着李少杰:“本将倒是很好奇,你将如何处置你这位叔父杀了他吗”
“不会”李少杰坦然道:“当年他虽然设计陷害,令在下有家难回,却罪不致死我会将他关在海岛上,好吃好喝的令他了此残生”
“果然是恩怨分明”南鹰赞许了一声,才淡淡道:“为何那么肯定他的同伙是封雄说出你的根据”
“不瞒将军,他们这条海上生财之道,在下早已知晓”李少杰微笑道:“在下之前劫夺将军的楼船,既为小小的报复一下将军,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打击管承,最终取而代之”
“至于封雄”他停顿了一下道:“其实在下并没有什么根据,只不过是因为一些蛛丝马迹的揣测。将军还记得当日在下曾经扫荡渤海各处坞壁吗”
“坞壁”南鹰一怔:“那又如何”
“很简单在下攻陷了一处邻近涿县的坞壁后,竟意外获知了一个重要消息”李少杰说着,脸上亦闪过惊叹之色:“那所坞壁是封家的分支子弟所建,据其主事之人供称,封家每过数月便会运来一批巨额黄金秘藏其内”
“每过数月”南鹰有些吃惊道:“封家哪儿来的如此海量巨金明白了,既然管承负责海上运输,他们的行动规律自然瞒不过你的耳目。你是从管承在海上的出没时间和封家的黄金运送之期得出结论管承背后之人,定是封雄”
“将军高明”李少杰点头道:“在下顺着这条线索一直追查下去,竟然发现李沛也涉身其中,这更加坚定了在下的心思,决心步步为营,从中破坏就在两个月前,在下抓住机会全力一击,将管承所部打得元气大伤。当然,这只是第一步”
“等一下你刚才说,封家每过数月便会将黄金运抵邻近涿县的坞壁”室内一角的黑暗中,突然有人扬声问道:“可知黄金去向”
“不知”李少杰愣了一下才道:“那坞壁之主只不过是一个小人物,他只知道会有一批人马手持令牌定期前来接收,其他一概不知”
“呼”暗中那人似乎吐出了一口长气,从此沉默下来,再也不发一言。
“难道是这么一回事”南鹰瞧了瞧黑暗中那人的位置,心中若有所动,突然间双目大亮:“有点意思了”
“李先生,你提供的消息很有价值,说不定可以解去多日来一直困扰我们的迷雾”他很快敛去面上异样,诚挚道:“先生与本将,也算不打不成交今日本将冒昧相请,今后共同开创局面如何”
“将军是想彻底收降我们”李少杰露出了一丝讶然,他笑笑道:“不得不说,将军还真是瞧得起在下不过,如今我们与将军保持适度的友谊不好吗请将军放心,受人点滴之恩,自当涌泉以报”
“听先生的口气”南鹰微笑道:“似乎是打算还尽了本将的人情,便两不相欠莫非先生信不过本将”
“那倒不是”李少杰微一犹豫,才道:“俗话说,背靠大树好乘凉而将军初掌渤海,郡内却是盗贼蜂起,太行贼众、泰山群盗和黄巾残部滋扰不绝,整个局势一片混乱,还有那什么天干地支和李沛、封雄背后的神秘组织在下担心,跟随将军并非明智之选”
“李先生倒是直言不讳”南鹰方自哑然失笑,突然沉寂的暗室中笑声大作,室中各处都有人放声大笑,震得回音不绝。
“怎么了难道在下说错什么了吗”李少杰不禁有些恼羞成怒。
“好了不要失了礼数”南鹰拍了拍手,悠然道:“既然难得齐聚于此,各位兄弟都出来吧也好稳一稳李先生的心思今后说不定便能共同霸陆据海,成为同气连枝的兄弟”
“将军说什么”李少杰惊叫道:“他们,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室中笑声渐止,一个个身影从黑暗之中行出。
“太行山白绕,见过少杰兄”
“在下泰山臧霸,向李兄问好”
“李先生,在下便是黄巾残部张曼成”
听着一个个传闻已久的大名,李少杰不由呆若木鸡,良久才顿足苦笑道:“什么渤海之乱原来,天下人尽被将军蒙在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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