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随着喉管之中的鲜血在柴房内肆意散发,柴房之中油灯的光已经接近熄灭。
少年过的也是刀口舔血的日子,自打记事起,便见惯了这种肉猪,杀过也吃过,味道和特别,在看到江宁双目的一瞬间,他想要反应,但是右手已经被抓住,这种力道像是抓住了他的七寸,让他动弹不得,下一刻,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从右手手腕上直接传到了全身,那一声清脆的响声让他知道,自己的胳膊已经断了,江宁接过刀绕到了他的身后,开过光的匕首上面,还蘸着割肉的血迹,上面的腥气很重,他知道这一刀下去,他必死无疑,可还是没能躲过。
这一切发生的实在是太快了,快到他只能做出身体的本能反应,但已经来不及了。
风,从喉管灌入,口中开始吐出血泡,说不出话来,一松手,怕就要死了……
江宁从睁开眼,用的就是擒敌拳,在听到这二人的脚步的时候,已经在心中想了数遍,此刻头上的汗水滴下,却不敢有丝毫迟疑,双脚一蹬,油灯在带起的风中,熄灭了。
匕首直接插在了少妇的胸口,左手捂住口鼻,砰的一声撞在了柴房的土墙之上,那少妇抓住江宁的肩膀猛地一提,竟险些将江宁提了起来。
江宁心中大骇,左手一股剧痛传来,那少妇竟红口白牙的将他的手指咬破了,鲜血流了一嘴。
江宁手中匕首不停,一搅一提,一股鲜血喷射到了他的脸上,鲜血顺着江宁煞白的面庞滴下去,还是热的,那种腥味逼的他想吐,腹中没有任何东西,但还是反胃。
少妇身子一沉,再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气息。
“哐当……”
少年撞到了并不是很大的窗户上,上半身将窗户撞破,可下半身区还在屋内。
院中的大哥明显是被这一幕震住了,不过是喝一杯酒的功夫,端起酒杯的时候,柴房的灯灭了,放下酒杯的时候,儿子的半个身子撞出了窗外,七窍流血,月光之下,脖颈处的大动脉仍在飙射鲜血,从指缝之中,从口腔之中,从啊啊啊的呼喊之中。
从开始到现在,不过是片刻之间,江宁重伤一个,杀死一个,靠的就是出其不意,打了个时间差,但也遇到了剧烈的反抗,胸口闷疼,左手的三个手指和手掌也在流血。
可时间不允许他多想什么,这伙匪人四个人,现在解决了的,是最差劲的两个,月光之下,那瘦子手中已经握住了依在桌角的朴刀,酒杯摔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直接炸裂开来:“啊……老子宰了你……”
一个箭步,已经冲出了三五米。
江宁左手一握,一股钻心的疼痛感传遍全身,强忍住了疼痛两步并到了少年身后,双手一抬,那少年直接从窗户上翻了出去,扑通一声落到了地上。
少年落地的姿势很特别,很明显刚才江宁去杀人,他没有别的选择,从门口冲将出去,怕还没有冲出去,就会被江宁补上两刀,只能从窗户撞出去,这是他唯一的选择,可这唯一的选择,用尽了他最后的力气,松开手,鲜血顺着窗沿撒了满墙。
江宁翻身出去,落到了少年身边,这是一个跑酷落地的姿势。
“老二,滚出来,丽华和狗子死了……”老大举起了朴刀,朝着江宁砍了过来。
江宁的手放在了右腿之上,猛地站起身来,尽头的房门枝丫一声打开,一个赤裸着上身,穿着一个白裤头的彪形大汉出现在了房门口。
“砰……”
电光火石之间,那把朴刀已经举到了最高点,老大的速度很快,原本坐着的地方距离柴房的窗户有十几丈,这是与其说是一个小院儿,倒不如说是一个能够容纳两三人通过的长廊。
这也是江宁第一次看到这小院儿的全貌,江宁站起身来,已经到了朴刀的攻击范围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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