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在杭州城东的山坡上,一群衙役正在房屋的残骸之中扒拉着,随着四具尸体被抬出来,放在了临时搭建的草棚下面,一个中年男子缓缓皱起了眉头。
“老陈,发现什么了?”身边一个与他岁数差不多,但更显老态的男子摸了摸腰间的把刀,看了一眼尸体,又看了一眼身边男子道。
这二人是杭州官衙的捕头,对杭州的六扇门负责,自然,这六扇门也是归太守管的。为首的,姓陈名自立,乃是六扇门资历较老的一个捕头,年轻的时候因剿匪有功,升了捕头,没想到一干就是二十年,现在已经是四十出头了,身边这人,是他的搭档,名叫黄克友,虽是捕快,但也算是六扇门年纪最大的捕快了,二人搭档十余年,破了不少凶案命案,手中也是有两把刷子的,接到报官后,二人便赶来了。
“什么情况,你先说说。”陈自立目不转睛的看着四具尸体道。
黄克友接口道:“是上山砍竹的人看到的,看到门口有血迹,就报了官,现在可以确定的是,眼前的这四个人,就是张恒张毅一家,全家灭门,这是多大的血海深仇啊……”
“不过手上这么多人命,死了也是少个祸害,没什么可惜的,倒是这女子,怀中还有一个不到三个月的胎儿,也就这么死了,哎……下辈子投胎,希望能投个好人家吧……”黄克友说的话,自己也觉得有些矛盾。
杀人者偿命,这张恒张毅所犯下的罪行,死十次都够了,如今惨遭灭门,最无辜的,还是腹中的婴儿,还未见过人间模样,又得奈河桥上走一遭了。
陈自立却道:“当真是仇杀?”
黄克友笑道:“不是仇杀还是什么?这两个都是有名的凶徒,杀人不眨眼,结仇不知道多少,自然是仇杀。”
“那对面的谢必安呢?听说他可是考取了功名,已经任益阳知县了,也死在这里?怎么会那么巧?”陈自立指了指身后的山坡。
谢必安被人一刀通入胸膛,失血过多而亡,从尸体来看,谢必安死前是极度恐惧的,这一点陈自立还是极为肯定的,再加上这四人,事情应该不会简单了。
〳“少年是被人割了脖子,流血而死,女的是被人捅了心窝,捂住口鼻窒息而死,张毅喉管破裂,左脚脚筋断裂,面门稀碎,张恒胸膛稀碎,左侧脖颈被割,都是致命伤,下手太狠,不留活路。”陈自立说着,转身朝着石桥走去,黄克友也跟了上去,他这搭档没别的本事,就是观察力极强,好几次都是他发现了命案现场的细节,抽丝剥茧之后,才破案的,一般进入这种状态,应该是发现了什么。
陈自立走到石桥边,细雨蒙蒙,已经将地上全部打湿,但是胆汁和呕吐物的颜色在地上还是能够看到的。
“凶手在这里呕吐,应该是第一次杀人,强烈的视觉冲击和血腥味让他反胃,新手杀人都是这样,现在还不知道有几个人作案,但是这个人很厉害。”
“你怎么确定?若是多人围堵,这幕后之人看到惨烈之状,所引发的呕吐呢?”黄克友问道。
陈自立笑了笑,没有说话,而是带着黄克友穿过了石桥,来到了一棵大树之下。
“这里,也吐了,还有更特别的……”陈自立指着地上的竹叶和松枝,反手抓了一把递给了黄克友。
“怎么?尝尝……”说着,陈自立分出一半,放入口中咀嚼了起来。
黄克友自然也接过来,放进口中,刚刚吃了两口,一股及浓郁的酸涩味道传遍口腔,苦的他一口吐了出来,还不住的呸呸呸的朝外吐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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