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遵是正四品的太守,杭州城内,无论是桀骜不驯的才子,还是腰缠万贯的商家,都会对他毕恭毕敬,但现在这种场景,也在他的意料范围之内,张秋平代表的是户部,他们这些太守的命运,掌握在朝堂之上几位大员身上,所以京城有人来,自要好好巴结一番,故而也不生气:“无妨,下官近日得了一对儿好玉,一大一小,下官对于玉器古玩却不感兴趣,在我手中有些暴殄天物了,今儿托大人的福,给品鉴品鉴?”
那人闻言,眉头微微一皱,却没有言语。
乔遵微微一笑,上前一步,走到了客站门口的高台之上,从怀中拿出一大一小两个玉盒,低声道:“我听他们说啊,这是一块儿上好的和田玉,刻的可是一对儿鸳鸯,大人长眼?”
打开盒子,却见那一对儿鸳鸯躺在其中,栩栩如生,晶莹剔透,玉身更是圆润如蜡,当真是一对儿宝贝。
那人见了,自是喜上眉梢,拿过来一瞧,咂咂嘴:“好东西,好东西,上等的和田。”
“大人手中的东西,当然是好东西,下官为官多年,也未曾见过这等好玉,今日得幸,一饱眼福,这么好的东西,大人可要收好了,万一磕了碰了的,可该如何是好啊……”说着,乔遵已然将一对儿鸳鸯推到了那人怀中,又继续道:“红袖坊西湖厅下官已经安排妥当了,大人在杭州期间,一定要抽空去看看,有什么意见,下官也好及时改正才是。”
“乔大人有心了,只是今日之事,有些棘手,待会儿见了大人,须得谨言慎行才是。”说着,右手放在了乔遵左手手背之上轻轻的拍了拍。
乔遵笑着点头:“多谢大人提点。”
“诶,哪里的话,你我都是同僚,都是为圣上办事,为主子排忧解难,哪有什么谢不谢的。”说着转身带着乔遵进了客栈,朝着二楼走去。
“大人,杭州太守乔遵乔大人求见,说是有要事禀报,应该是……”
房中沉默了许久,方才回到:“进来吧……”
“是……”
乔遵进了门,却见张秋平正坐在太师椅之上,桌上放着的菜一口没动,酒倒是喝了不少。
“大人,深夜造访,是在是下官办事不周,特来赔罪。”乔遵说着,从袖中拿出了一个手掌大小的锦盒,放到了张秋平身边的桌上,又退回去五步。
张秋平冷冷的看了一眼乔遵,心中的气明显还没有发完,右手轻轻一抬,锦盒的盖子被挑开,里面的东西却让他眼前一亮:一个白玉扳指,若是寻常个白玉扳指,自不会被放在这里,在那白玉扳指之中,赫然出现了羊脂,而且是拇指大小的羊脂,这样一来,这个白玉扳指的价值就不言而喻了,至少在他手中的扳指,眼前这块儿能够排进一手之数。
“严重了,乔大人何罪之有?坐吧。”张秋平极为平淡的抬了抬手,眼睛从锦盒之上移开。
乔遵面不改色,拱手谢罪:“大人在杭州遇到这种事情,实在是属下护卫不周,还望大人责罚,否则,下官实在是寝食难安啊……”
张秋平见他不坐,旋即端起酒杯道:“杭州素来富庶,也是才子佳人层出之地,可今日看来,的确是有些差强人意了。”
“大人教训及是,下官明日就整顿风纪,学子就好好读圣贤书,妓女就好好伺候人,做生意就好好做生意,如有再犯,无论是青楼楚馆还是学堂圣地,都不行……”乔遵义正言辞道。
张秋平眉头一皱:“乔大人好手段,这么快就全知道了,说吧,他们都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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