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麻颇大人不必多虑,前两天从大名府又北上了一万多新军。托大人和贵国皇帝的福,和谈期间没再妄其斩断,才让我国皇帝腾出手把那些吃里扒外的奸佞给处理干净了,这不腾出兵力全派给了本王。”
这次洪涛一个字儿的瞎话都没说,全是大实话。现在幽州路已经云集了三万新军,王三在大名府就像下饺子一般,把来自川陕四路、湟州省、凉州省的新军,和她整训完毕的禁军混编起来,一会儿来三千、一会儿来五千,源源不断的往幽州这边塞。
洪涛来者不拒,把原本的新军拆分开,再和新兵混编,最大限度的保留一些战斗力。这时中下级军管多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有了他们的统领,这些新兵不敢说马上就能打硬仗,但应付普通战斗绝对没问题。
“不知他们要去何处?”完颜麻颇很想抡圆了给这张皮笑肉不笑的脸来一下,这位大宋的一等一王爵,不光没皮没脸还没人品没素质,每天话里话外的损人、挤兑人、仗势欺人。
“去做和完颜部一样的事儿啊,到各州去问问那些汉人,认同血脉的归顺,不认同的咔嚓!麻颇大人不要急,我已经下了命令,不许主动攻打经过兵马,碰见了能绕路就绕路,不能绕路也得客客气气的借路。在和谈没结束之前,谁挑起战端,我就宰了谁!”
洪涛的回答很坚决,半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还用手做了一个向下切的动作,维护和谈神圣不可侵犯的决心杠杠的。
“可……可我们还没谈完,那五个州依旧是金国土地!”完颜麻颇不怀疑王诜是在装傻,但也不得不提醒一下对方,免得这位真把傻装下去。
“麻颇大人啊,你听没听过我们汉人祖先的一句话,叫做此一时彼一时。大宋提出和谈的时候,内忧外患,真是有点忙不过来了,所以才需要缓口气。本来我以为要缓个一两年,没想到陛下天资聪慧,臣子们也尽心尽力,这不,一个多月就把事情办完了。说实话,现在本王更想打仗,只是碍于脸面不好出尔反尔。可麻颇大人每天总是推三阻四的不肯把战败者的心意送上来,陛下真是有点不耐烦了。汉人祖先又说过,天子一怒浮尸百万,本王是真不敢顶撞陛下,只能一边和您谈,一边准备打仗,这边谈不拢,那边马上开打,能早一天就早一天,耽误不得!”
洪涛终于不晃那么破扇子了,起身活动活动腰,走到桌边拿起笔,从儒州开始,顺着驿道往文德、武州画了一个箭头。再从朔州向北,冲着云州也画了一个箭头,最终在武州和云州上画了一个圈,但觉得云州这个圈画的不太有气魄,又描了描,才把笔放下。
“你、你言而无信!”完颜麻颇算是听明白了,血压立马二百多。合算谈了半天,大宋根本就没打算谈出结果,只不过是利用和谈稳定国内局势,腾出手把那几家和金国勾勾搭搭的内奸清理完。
要说自己还算是帮了大宋的忙,要是不和谈继续打,想必那几家人也不会如此轻易束手就擒,保不齐就能在边境搞出点大动静,让大宋无暇顾及,更不会这么强硬的讨要五州之地。
“我们汉人的老祖宗说过,兵不厌诈。两国交战,打赢了就是一切,能骗就骗,能蒙就蒙,只要能胜利,把祖宗八代都翻出来暴晒我也没意见,麻颇大人,你吃了读书少的亏啊。不过本王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赶紧派人回国请示贵国皇帝,五州到底给不给,速去速回。”
这番话里就没多少干货了,大名府是派来援兵了,但不是为了攻打武州的,而是正常的换防。原本驻扎在幽州的禁军被新军替换,做为抗金的最前线,幽州的总兵力最少也得保持在三万。
他们北上只是去永兴盯着文德和武州的金兵,看着人多,其实只有二十个营,却带了三百多辆箱车的辎重,不急行军的话,走一天都走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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