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东路大名府临清县冯家庄,以你的本事很快就能查清楚。滚吧,以后不要再往本王身边凑,咱们的情分已尽,好自为之。八嘎,送客!”
这次不是忽悠,儿童团里也不全是无名无姓的孤儿,只要在慈幼局里有登记的孩子洪涛都派人查过来历,原本只是想替她们找找亲人,要是有就还给人家,只有纯粹的孤儿才能留下。
查来查去,除了像王十七那样还有族人的几个孩子之外,确实没查到至亲。但也不是白费劲,多一半都搞清了具体来历,比如王十。
以前不告诉她们只是为了减少烦恼,知道了又能如何?现在告诉她也是为了减少麻烦,讲任何大道理都不如现身说法管用,尤其是事关她自己。
被一件事儿害得家破人亡、孤苦伶仃,然后又在别人身上重复同样一件事儿,由受害者变成了加害者,还美其名曰进步,很可笑、很可悲、更可怜。
“爹爹……爹爹……不是我做的……我没有……”王十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想再解释解释。
她从来没想过脱离养父,更没打算背叛,对她而言那个男人是个永远也解不完的题,每多一天都从他身上发现更多谜,每解开一道都能让自己见到更广阔的世界。与这样的人为敌太恐怖了,也没有任何收获。
可惜八嘎理解不了她的想法,更不同情,只用了一只手就把这个掌控着大宋最强力部门的女特务头子拎了起来,严格执行了主人有关送客的命令,直接扔了出去。
“主人,她没走,在外面跪着呢……”其实八嘎也不是没有感情,更知道刚被自己扔出去的女人是谁。他只是比王十还聪明,知道该听从谁的命令。
“先不要管她,派你的人拿我的手令把幽州所有新军排级以上将领召回来,要是有人问,就说是重要军事会议,逾期不达者按军法论处。”
此时王十已经不那么重要了,监察审计委员会也没什么用了,整个促进社都已经被湟州会的人渗透,而且无法自行清理干净。因为她们不是敌人,而是自身的细胞一员,敌我都不好分辨谈何清理。
目前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控制军队,只要军队还没被湟州会渗透控制,情况就不算最糟糕,充其量是一场内乱、一场大清洗、一次纠错。
“是,小人这就去办……”八嘎也没见过主人如此紧张,不是脸上的表情,而是手指不停的发抖。
“等等,你是否在卫队里听人讲过湟州会的名字?”洪涛确实紧张,但不是为大宋,而是自身。
假如促进社被渗透了,那自己身边的人也不会百分百安全。连王十、周一日、富姬都是她们的保护伞,除了八嘎这几个日本浪人之外谁还可信呢?
“……没有,肯定没有!”八嘎没有马上回答,仔细想了想才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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