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纪浅尝辄止,在宣子方抖出桃魂扇前轻轻放开他,与宣子方拉开半尺距离,不着痕迹,唯独唇上还残留着温热的触感。
宣子方正要如法炮制从法宝囊中掏出防狼武器,结果法宝点上手时对方像个没事人似的和他拉开距离,如一片羽毛轻飘飘地落在湖面上,掀起了那么点涟漪,又不足以翻江倒海,让人有种隔靴搔痒、一拳砸在棉花里的感觉。
但更让宣子方疑惑的是苏纪说的话,他愣愣地重复道:“我说什么你都信?哪怕我忽悠你?”
苏纪的目光在宣子方被滋润得略微红肿的唇上停留片刻,低低应了一声:“嗯。”
嗯是什么意思?这转变得也太快了吧?
宣子方想想方才锋雪剑贴着自己的脖子时冷入经脉的寒意还心有余悸,没想到一转眼苏纪就回心转意了似的,宣子方想了半天也没搞懂到底是他刚才说的哪句话对了苏纪的脾气,既然想不到,那索性就不想了。但他还不敢太过忽悠苏纪,说的话都是真假掺半,明知面前的人最痛恨的就是隐瞒和欺骗,他还是摸得清苏纪的底线的。
宣子方小心翼翼道:“那……师叔还有何吩咐?”
“没有,你可以走了。”苏纪的言语又恢复了冷淡,收起锋雪剑,一脸深沉地背过身。
宣子方当然不敢打扰苏纪沉思,抱起灵宠敖驰就离开了,坐在纸鹤背上时,宣子方还有些想不通,一边挠着敖驰的下巴,一边自言自语道:“苏纪特意让我去一趟湖柳居,我还以为他会就个人生活作风问题教育我呢,结果他问的竟然是个毫不相干的问题,还好我跑得快……他不会把这件事告诉我师父吧?”
想起自己真正的师父陆璟坛,宣子方又是一阵紧张,真要被掌管赤霄峰规矩的青崖真人座下大弟子陆璟坛知道了,恐怕没有那么简单放过他……话说回来,他什么都没有做啊!
宣子方越想越觉得憋屈,手下越发地用力,把敖驰一通揉搓,惹来小家伙嗷嗷叫唤表达不满,最后还差点咬在宣子方的手上。
察觉到指尖的疼痛,宣子方回过神,阴测测地看了一眼敖驰:“怎么,你也要欺负我?”
敖驰似是想起曾经把宣子方的手咬得血迹斑斑,不由软软地叫唤一声,眨着一双金色水汪汪的眼睛卖萌,将含在口中的手指吐出,伸出柔软的舌头一点点舔舐宣子方的指尖。
软萌不愧是死宅的天敌,宣子方被这小家伙哄得几乎连心都要化了,满腹委屈也化作一声叹息。
一人一宠在纸鹤背上嬉闹打滚,纸鹤一路飞得歪歪扭扭,差点经受不住他俩折腾要把他们甩下去了。
好不容易摇摇晃晃地到了山脚那间破房子,宣子方将纸鹤收进袖中,放敖驰在院子里撒欢,进屋给敖驰收拾一个小窝,便在床上凝神打坐。他不介意房子破旧,但敖驰不知是不是在灵兽园里养刁了,对宣子方堆的那个狗窝很看不上眼,在院子里滚了一身泥土后又跳上了的床,一头钻宣子方怀里又拱又挠。
差一点就入定的宣子方实在无法,睁开眼,厉声道:“再捣乱,我就把你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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