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伯眼疾手快,吆喝着乡亲们进去给旁飞帮忙。
“别进来!”
终究是晚了一步,何伯的儿子小毛一向以庞飞为偶像,如今偶像遇难,正是彰显自己保护偶像的时刻。小毛冲在最前面,手里的凳子还没举起来,就被其中一个东欧人用两条胳膊夹中了脑袋。
那一下力大如牛,普通人根本承受不起。
瞬间,小毛如同一滩烂泥一般倒在地上。
人群一阵慌乱,那三个东欧人趁机逃跑!
何伯抱着儿子小毛痛苦不已,庞飞迅速赶到小毛跟前查看他的伤势,脑袋都被压扁了,“赶紧送医院!”
“李婶张叔,屋子里还有两个人被绑着,你帮我把他们解开……”庞飞交代完这些,抱着小毛飞速上了车子,一路闯了不知道多少红灯。
一番抢救,终究是徒劳无功,那一下将小毛的*都给挤出来了,人其实在半路上就没气了。
何伯就小毛这一个儿子,听闻他出了事,瞬间瘫软在地,久久哭不出声来。
庞飞心如刀绞,恨的是这种时候自己的无能为力!
这件事,他一定会替何伯讨一个公道回来,可死去的小毛终究是活不来了。
何伯二十几岁老婆得了癌症去世,是他辛辛苦苦将小毛拉扯大,父子两相依为命,日子虽过的艰难,却也幸福。
如今小毛这一走,只剩下何伯一个孤寡老人,他的日子,该怎么过啊?
“小飞,小飞,你告诉我,害死小毛的那些人是什么人?”何伯哭喊过后,跪在庞飞面前,势要把害死小毛的那些人问个清楚。
庞飞怕他情绪激动惹出不必要的麻烦,不肯将方家的人供出来。
可即使他不说,人群中也有人能猜到七七八八,“肯定是方家的人派来的杀手,我可是听说了,方家那个公子哥被小飞打成了植物人,方镇海屡次三番给小飞家找麻烦。”
“前段时间的新闻你们看到没,方家其实这些年一直在做地下生意,几天的时间内那些产业被查了个干净,那老头子就把这笔账算到小飞头上来了。”
“那老头子坏的很,肯定就是他派人来杀小飞的。”
“王叔。”庞飞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无奈王叔的嘴皮子实在太溜,根本不看他的手势。
何伯心中已然有了主意,害死小毛的凶手,他定然要为小毛报这个仇!
他们那些有钱有权的大人物他们这些小老百姓惹不起,也得罪不起,即使报警了,警察也未必肯好好受理。
都是法律是用来保护老百姓的,可到底怎么保护的,他还真一点也感受到。
“呵呵!哈哈哈!”何伯仰天大笑。
“这……何伯这是怎么了?”
“小毛出事,对他来说打击太大,怕是一时接受不了,情绪失控。”
“哎,白发人送黑发人,这谁接受得了啊。”
……
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各位叔叔婶婶大爷大妈,你们都回去吧,小毛的后事,还麻烦你们帮忙准备一下。”
都是街坊邻居的,这点忙肯定要帮的。
何伯如今精神失常,让他去操办小毛的后事肯定是不应该的,即使庞飞不说,他们也会那样做。
众人走后,何伯守在停尸间看着小毛的尸体发呆,不管庞飞怎么劝说都没用。
医院有规定尸体在停尸间停留的时间不能太长,医护人员前来将小毛的尸体进行冰冻放入太平间,由家属选择合适的日子送入火葬场火葬。
何伯紧紧抓着小毛的胳膊,声音颤抖,“等等,让我在看看我儿子。”
这种情况下谁也不忍心说不,庞飞就在一旁陪着,心有余力不足。
“老人家,不能再耽搁了。”
何伯舍不得,庞飞只能将他拦住,让医护人员将小毛的尸体转入太平间的冰柜中。
从出事到现在,何伯没大声哭过,在看着小毛的尸体被人推走的那一刻,他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其中的心酸、无奈、不舍……又岂是几句话就能描述得出来的。
庞飞也不免鼻子一酸,郑重向何伯许下承诺,“您放心,害小毛的凶手,我会让他们血债血偿的!”
那些藐视法律的人,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罢了。
方家的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庞飞的底线,实在让他忍无可忍!
血债血偿,天经地义!
方少毅如此,方镇海也如此!
他们,一个都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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