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屁…”赵昂直视马超…
马超却是爽然大笑,“噢,似乎不会…因为你夫人,必定会被献给那曹贼,曹贼好人妻,天下皆知,赵昂啊赵昂,你在逆魏为将,可千万要惜命啊,否则…贵夫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烙——”
赵昂忍无可忍,整个人宛若陷入了癫狂,他指着马超愤怒的吩咐,他的一双瞳孔,他所有的注意力也悉数都强加于马超的身上。
两名文吏抡直了手臂,猛地挥动烙铁。
在这炙热的高温下,马超与杨千万的眼睛凝起,心情几乎紧张到了极点。
哪曾想…
就在两人的目光下,那两枚烙铁并没有烙在他俩的身上,反倒是…直接朝赵昂抡了过去。
赵昂的所有注意力悉数都在马超的身上。
愤怒几乎让他丧失了理智。
“啊——”
随着赵昂的一声尖叫,他只感受到一股炙热到足以将他的身体融化的力量…正在席卷全身。
然后…整个人仿佛脱去了力气。
而胸口的皮肤,还在因为被灼烧后而徐徐冒出青烟。
“咚…”
就在这时,牢狱的大门被推开,无数柄刀剑迅速的架在了赵昂的脑袋上。
雷定从一干氐族兵士中走了出来。
他先是看了一眼赵昂,然后目光则转移到马超与杨千万这边,早有人去为马超解下绳索。
而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到即便马超与杨千万早有准备,却还是有些应接不暇的感觉。
这时,“噗通”一声…
以雷定为首的一干氐族兵士悉数朝马超跪下。
“我等总算等到马将军了,雷铜将军已带氐人先去进攻武库,我与氐族一部的兵士都在账外,只等马将军振臂一呼,带我等弃暗投明,讨逆魏,立大功——”
这…
马超都惊骇于局势的发展。
别说是赵昂,是这些魏兵,就是他马超也有些猝不及防的感觉。
只是…
听得雷定的话,马超能感受到局势的千钧一发。
他也顾不得身上的伤痛,他一丝不苟的询问道。
——“此间可有长枪?”
…
…
曹洪府邸的望楼上,两个守卫正在烤肉喝酒。
曹洪贪恋钱财,自打来到这武都后,就没少收受地方官员的贿赂。
大多数官员都是有梦想的,以为遇到了曹魏的宗室之人,还是两次救过曹操的曹洪,偏偏又赶上这位曹洪将军的…来者不拒。
那,自是少不了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的孝敬。
曹洪累了,整天收受贿赂也很累的。
倒是曹洪临时居住的这府邸中的下人,也因为曹洪的地位而水涨船高,不时也会有些小小的“钱财”来贿赂他们,只为能见到曹洪一面。
这不,望楼上两个守卫面前摆了两坛子好酒,还有一叠上好的鹿肉,简直鲜掉了下巴。
“就咱俩这样喝酒没意思,要不,我去喊来两个熟识的姐儿?一起热闹热闹?”
俨然,这“热闹、热闹”两个字邪魅的很,意味深长…
“擅自离岗,这可是重罪,曹洪将军若怪罪下来,够你喝上一壶的。”
“怕啥?曹洪将军…早就睡在那金山银山里了,怕是谁都叫不醒他…对了,你怕是还不知道吧,这次征集的粮食里,曹洪将军足足往上多加了十万斛,这些未来一多半是将军的,可还有一少半儿,自也少不得咱们这些下人去分…有这些粮食,什么姐,咱骑不起?”
“哈哈哈哈…”听到这话,另一名守卫大笑了起来,他提起酒碗,正想去说。
——『跟着曹洪这个巨贪,他们这些当兵的也是爽歪歪啊。』
不夸张的说,曹洪这一支,整个系统…从上到下都特喵的腐掉了!
哪曾想,就在这时…
“那…那是什么?”
他的声音突然吟出,声调发颤,他立刻站起,他身旁的守卫也站起。
只见得远处街道上烟尘滚滚,数匹马儿正在奔驰,将近五千氐族兵士随后奔跑,杀气腾腾而来。
而面对主动询问的魏军兵士。
这些氐人毫不迟疑的就挥动手中的刀剑,只一个瞬间,开膛破肚。
这下…
望楼上的两名守卫都吓傻了。
“啪”的一声,他俩手中的酒碗齐齐掉落,他们惊慌的喊:“糟了,氐人叛乱了…叛乱了!快去禀报曹洪将军!”
…
此刻的曹洪正躺在府邸内的金库中,他的身后是一堵金色的墙,都是黄金垒成的。
他身上那象征着“土”德的黄色铠甲,倒是与这些金子相映成辉。
他的儿子曹馥也在这金库中,曹馥十分的震撼…谁能想到,父亲在外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完成了这么多金子的收揽。
果然,你老子还是你老子啊!
论及收敛钱财,父亲…委实厉害啊!
恐怖如斯——
曹馥这边在心头感慨…
曹洪还在教导他的儿子,“馥儿啊,你说你爹这一辈子,算不算成功?”
“自然算…”
“不算!”曹洪颇为嘚瑟的摆手,“至少在为将上,爹就不够成功,比起你子孝叔、你妙才叔可差远了,至多也就比你元让叔强那么一丢丢…可你知道为啥,便是魏王也要高看我一眼么?”
“为何?”曹馥连忙问。
曹洪笑着答:“因为我救过他的命,两次——”
曹洪重点提及“两次”,他的表情更加的嘚瑟,“第一次是在荥阳,我与大哥中了那徐荣的埋伏,大哥把坐骑都给丢掉了,是我跳下马来,把坐骑让给了大哥,我那时说…”
不等曹洪张口,曹馥提前道:“父亲那时说‘天下可无洪,不可无公’…”
这已经是曹洪第一百二十七次讲起属于他的高光时刻了。
曹馥都能背出来了,耳朵里都生茧子了。
可曹洪还在讲,“没错,没错,就是这一句,天下可无洪,不可无公…所以啊,你爹爱财,这些年是贪了不少,也私吞了不少,还倒卖过军火,总之…凡是能赚钱的营生,你爹都做过,可…大哥对我却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是为何?”
曹洪抛出疑问,又怡然自得的自问自答。
“这是因为大哥一想起来惩罚我,就会想到那句‘天下可无洪,不可无公’,哈哈哈哈…吾儿啊,爹告诉你,爹莫说是贪财了,就是做的再伤天害理,这天下也没人能伤到你爹一根毫毛,哈哈哈…不是爹自夸,咱们大魏就是天上掉下了一块儿铜板,那一多半儿也得是咱家的!”
曹洪正直嘚瑟。
“报…”
一名守卫跑的上气不接下气,飞奔过来喊道:“曹将军,不好了,氐族叛乱了…氐族的兵马正杀往武库!”
曹洪大吃一惊,他先是环望了一眼这金库中的金银珠宝。
然后,经历了一个复杂的脑回路,他方才跳了起来,“氐族?怎么会叛变呢?杨阜呢?本将军不是让那杨阜盯着么?”
这下曹洪再也顾不得这些金银,他迅速的跟着兵士上了望楼,却正见到氐族的兵马从他的府邸门前经过…
他们不做停留,直接往武库方向杀去。
曹洪惊呆了,他语无伦次起来,“雷…雷定…雷定这贼子叛了,这贼子背叛了我——”
他气急败坏的喊道:“都给我杀,我给冲出去杀,一定不能让他们夺了武库!”
武库存放着整个下辨城的兵器、铠甲。
大多数的魏军,换防时是要卸下这些铠甲与兵器,然后去休息的。
也就是说,失去武库…
整个下辨城能战的魏军兵将不超过三成。
而氐族的兵勇迅速的就能完成一切的武装!
这…是千钧一发的时候啊!
随着曹洪的呼喊,他竟罕见的一马当先,带着一干亲卫杀了出去,儿子曹馥连忙追上他,“爹?你不是不喜统兵、作战么?”
“那也得分时候。”曹洪的眼眸中都放着光,他叹气道:“要下辨城没了,这几个月,你爹就白忙活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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