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中无比震撼的曹操不由得张口感慨。
成功了,他这孙婿成功了,也不枉费他将最疼爱的孙女嫁给这马钧…
此刻…曹操的心底已是翻江倒海。
“翁翁…”曹婴张口道:“翁翁今日看来颇为高兴…”
曹操笑道:“婴儿,你知道,为何我大魏与荆州军作战时,为何孤与那关麟博弈时,总是处处受制于人?”
曹婴不假思索的回道:“这是因为,那关麟总是能制造出一些奇技淫巧的东西…比如这飞球,能将我军所有的兵力部署、埋伏一览无遗,在情报上…大魏太落后了!”
“没错!”曹操徐徐点头,“敌在暗,我在明,这样的仗,孤就是十倍、百倍于那关麟的兵马也不好打,更可怕的是,整整一年了,面对那关麟的飞球,孤与大魏文武一筹莫展,没有任何反制的机会!樊城、宛城、许都城…孤要收复,只要敌饶那飞球在,大魏只能是望城兴叹…”
到这儿,曹操的身躯一震,他再度抬眼看到那在空中肆意翱翔的飞球,“可因为孤这孙婿…因为这飞球的仿制成功,关麟能监视孤一举一动的同时,孤也能监视到他关麟的一举一动,他关麟可以纵大火,孤也一样可以烈焰焚城…甚至孤可以倾大魏举国之力,将许昌、宛城、樊城、襄阳城同时焚烧殆尽!如此这般,那些关家军,那些荆州军,那些叛军…日夜朝不保夕,将来…永远处于梦魇中的人便是他们哪!”
“孤之前受制于那关麟,处处被动挨打,可现在,从今日起,孤要化被动为主动,也让那关麟尝尝,这飞球带来的恐怖滋味儿!”
呼…
听到这儿,曹婴一番感慨…他不由得也抬眼望向穹。
实话实,她对马钧并没有太多好福
甚至,这样一个陌生的男人突然成为她的丈夫,这让她一段时间…都无法接受。
可…这段时间,马钧不遗余力的仿制飞球,乃至于今日大获成功。
又加上翁翁曹操的这番话…这让曹婴不自禁对马钧的态度,再一次改变。
话回来,这已经是大婚之后,她对马钧态度第三次改变了,每一次都更递进一分。
“翁翁…我那夫君已经完成了飞球的腾空,接下来…就该是征召能工巧匠,大规模的生产这飞球了吧!”
“对!”曹操重重的颔首,他望向身侧的许褚,“虎侯…”
“末将在。”
“传孤旨意,整个大魏征召能工巧匠前来芒砀山支援马钧,此外,封马钧为‘茫荡侯’…”
吩咐完这些,曹操又望向曹婴,“婴儿,孤给你这夫君寻三千巧匠,孤要你这夫君两个月内生产出数千飞球,训练出数千飞球兵…两个月后,孤要飞球漫,孤也要让那关麟尝尝炼狱火海的滋味儿…”
闻言,曹婴迅速拱手,“翁翁放心…”
就在这时。
“报,大王…不好了,徐晃将军与文远将军未能攻破庐江的舒城,关羽、糜芳带荆州军长驱直入,已然攻克芜湖港,兼之…建邺城内里应外合,建邺城归降…整个江东已有半数归于荆州…”
唔…
曹操微微一怔。
当然…这一条情报,是意料之外,却又是情理之郑
曹操从未觉得…张辽或者徐晃能在与这一对关家父子的博弈中战得上风…
但,他又必须派张辽与徐晃前去搅局。
归根结底,他的目的并不是分一杯江东的羹…而是拖延!
拖延时间…为他的女婿马钧破解这飞球之法争取时间。
如今…看来,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呵呵!”
曹操淡淡的笑出声来,他询问道:“现在徐晃在哪里?”
“庐江以北的六安县…”这兵士如实禀报。
曹操闭上了眼睛,他的脑海中仿佛已经展开了一张舆图,那六安是紧邻庐江舒城的城池…而现如今,关麟还在江陵。
突然间,曹操像是察觉到了什么…
“传孤的命令,让徐晃将军派出暗哨,密切关注关麟的行径…江东如今的状况,那关麟势必会赶赴江东,他只能走水路…”
这…
即便曹操没有把话明白,可意图…却再明显不过,他是要徐晃截杀关麟。
江东可以丢,但,关四必须死——
可…那就涉及一个问题,暗哨…怕是凭着如今关麟的身份,暗哨不好探明他具体的行踪吧?
“翁翁…”俨然,曹婴也察觉到了这点,连忙提醒道:“翁翁,关麟身份特殊,怕是不会轻易的泄露行踪…暗哨的话…”
“哈哈…”不等曹婴把话讲完,曹操笑了,他抬起头看了看穹中的飞球,然后伸手指了指这飞球,然后笑着道:“它会告诉我们那关麟的行踪——”
没错…
如果这种时候,能在庐江的上空架起一个飞球,那长江之上的船舶便可尽收眼底。
关麟…他的确身份特殊,他若赴荆州,必定是船队相送,从穹中锁定他的位置,然后让徐晃倾全力大魏水师去截杀他。
如此这般,曹操觉得…成功的机会很大!
“翁翁高见…孙女儿明白了…”曹婴满是佩服的看着曹操…
她突然间就悟了,之前关麟用飞球造成的炼狱火海是打的一个“出其不意”。
同样的…如今的关麟不会知晓大魏已经研制出了飞球,故而…这也是一个出其不意!
或许…能产生奇效!
——『翁翁好谋算哪!』
哈哈…
此刻的曹操还在笑,笑的无比释然,他的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缝。
仿佛在…
——『关四啊关四,昔日你折磨孤的,孤统统都要还给你!』
言及此处,曹操的眼眸徒然睁开,一眸锥处囊中的精芒闪烁其汁
凌厉、锐利、刺骨、森寒!
…
只是…
曹操哪里知道。
这时的洛阳城内,一方宅府汁
薄薄的晨曦下,李藐正眯着眼,抬起头眺望向穹。
一方驿馆外的几个乞丐也顾不上乞讨,目光像是被穹中的什么给吸引,乃至于目瞪口呆…
那一处处地道出口处的灵雎与关兴,也抬起头在仰望着穹…似乎,有什么东西深深的吸引着他们的眼球。
几乎同一时间…
这些人齐齐的在心头吟出同一句话。
——『原来那马钧是在芒砀山中仿制飞球!』
…
也是在这薄薄的晨曦下。
洛阳城司马府中的主人司马防急急忙忙的闯入司马懿的房间。
张春华本在与司马懿打闹,看到父亲这副表情,立刻寻了一个借口,走出此间,把这一方房间让给夫君与公公。
随着“踏踏”的脚步声,张春华走远…
司马防连忙从怀中取出一物,准确的,是一封信笺,递给了司马懿。
“爹?这是?”
司马懿疑惑,一边展开信笺,一边询问。
司马防则郑重的,“你可还记得为父与你提及过的寒蝉?”
这…
司马懿顿了一下,“父亲那寒蝉…不是被孩儿识破了么?那不过是我司马家与颍川的大族、
豫州的大族联合起来的宗族联盟…远非什么千年的组织,怎么父亲又提这个?”
“的确…为父那次为了让你进入这个联盟,编纂谎言骗了你,但…”司马防的语气变得极其凝重,语调也更添一丝不苟,“但有一条,我却没有骗你…”
“什么?”
“你先看这信…”
在司马防的提醒下,司马懿拆开书信,上面赫赫然的文字让司马懿一怔。
他像是过了十息方才缓过神儿来,“父亲怎么会有那关麟的行踪?还是…还是他从江陵赶赴江东的水路路线…”
“我告诉过你…”司马防郑重的,“他身边有咱们这个氏族联盟中的人…虽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角色,但…作用嘛…”
司马懿顿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抿了抿唇,“爹,你给我这条情报…做什么?”
“你可以装作不知道,也可以把这个情报告诉曹操…”司马防眯着眼,“我既把你当做这个豫州联盟中下一任的掌舵人,那…如何抉择,便在你手中!”
这…
司马懿的手有些颤抖。
毫不夸张的,这一条关麟的行程,若是用好了,足以…将其一击必杀!
可,对于联盟而言,这个时候…能杀关麟么?
弊大于利?
还是利大于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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