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馆谈论此事的人里,倒还是有很多不服气的:“哎呀,说到底,棋老也是让了三子才侥幸让他赢的!”
“难怪啊……”
但很快更多棋客服气道:“不管怎么着,他都是唯一让棋老吃败仗的人啊!”
“也是……那次我被棋老让了半边,才撑了没几合,就又剩下一颗黑将了……”
这时,有一位围观者冷笑一声,他可是全程看完棋局的人之一,径直上前反驳尚在叫嚣之人,道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消息:“棋老是让子不错,但有一点你们不知道!那年轻人棋盘一侧的‘车马炮’三子,从头至尾,也都和棋老一样,未动过半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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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棋馆旁,小秦淮河畔,窈窕神女颜。
一位不施粉黛便可与天仙媲美的粉衣女子听闻棋老败北的消息,嫣红唇角浅浅翘起。
粉衣女子清晨也输给了踏云棋老,得知竟有一人胜了,她轻抚手中的玉宫鸣凰坠,傲雪欺霜的秋水眼眸满怀期待。
她此行扬州,一是为某男子,二是为这男子所求之事。传闻江陵王高淳风临终前有一封事关大夏安危的遗信,世间无人看过,而她正是携此遗信而来!由高淳风亲自所托。
女子声如空谷幽兰说:“走,去寻见他。”
她身旁名唤白芷的清秀侍女问道:“小姐,您难道知道是谁赢了棋老吗?”
粉衣女子千秋绝色,笑意轻柔:“真要说有,那也只有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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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秦淮河对岸,邬氏偌大府邸,昏沉而死寂。
邬氏家主坐于阴冷乌木椅上,正会见一名周身被乌黑披袍笼罩的神秘女子。
邬樾现今面对苏王与凤灵王联合之势,自知大劫难逃,向她求助道:“老夫冒死请你来此,便想问你究竟有何破解之法?”
神秘女子面戴紫纱,看不见容貌,身姿曼妙且鬼魅,反问道:“邬老爷原本打算怎么做?”
“老夫意欲玉石俱焚!”
“呵呵呵……”
黑袍女子摄人心魄的笑声透过紫纱传出,她拍着桌案笑意不止:“你没跟我说实话哦,邬家主。你自己心里也清楚,仅凭凤灵王手中罪状,不足以让你邬氏承受灭顶之灾。”
邬樾声音沉冷下来:“但现在有个沈姓女子找到了罪状。”
神秘女子盯着屏风,手抚腰间链爪,忽然狠厉道:“所以我会杀掉沈氏民女,保你邬家不死。”
在她的循循善诱下,邬樾听从提议,决定先下手为强。
就在这时,一个头发凌乱的失神贵妇从屏风后冲出来,大声喊道:“还有我儿子怎么办!他还被关在牢里啊!凯儿他万一死在牢里面怎么办……”
邬樾扶镇住妇人,脸孔阴沉,言明道:“这是贱内,自从吾儿被抓入狱后,便一直这样魂不守舍。”
女子目如幽暗的潭水,看着邬夫人疯癫般哭天喊地,厌烦地退了几步,漠然道:“对了,我此行扬州还带来一个人,她现在已经在去杀沈长乐的路上了。”
然而被自家夫人这么一搅和,邬樾满脑子是身在牢狱的独子邬凯,再没有垄断一方的大商贾模样,越显急躁道:“哪怕杀掉沈家女牵制住了凤灵王。还有苏王呢?他才是主谋!”
女子笼罩面目的紫纱后,藏着一双阴狠杀气的瞳孔,道:“我真正的目标就是他。扬州,即是苏启霄的葬身之坟!”
邬樾大骇道:“你想杀苏王?!”
女子嘴角阴翳,笑道:“不错,我会亲自诛杀苏启霄,本座与苏氏满门的血海深仇终将得报!”
连心机深重的邬樾都不由心生畏惧,怔怔问:“你与苏氏有这般大仇,莫非你是末隋皇……”
一柄透骨链爪顷刻出现在邬樾的脖颈处!
紫纱女子修长的指甲抵住他咽喉,恫吓道:“邬老爷,我率影戮来此,你就应知道不该问的东西别问,会死人哦……”
不等女子毛骨悚然的声音落尽,她手中透骨链爪飞掷而出,大量鲜血透过屏风顷刻飙出,四溅如地狱绘图。
邬樾惊恐回头,藏在帘后的几名邬氏护卫已经顷刻死于血泊之中。邬夫人何时见过这等血腥场面,早已吓得昏死过去。
黑袍衣袂翻飞,妖冶而鬼魅。
紫纱女子消失之际,幽冷尖锐的回音响彻邬府——
“本座既为十二宗影戮副掌门,无论苏启霄有多少人保,本座都会令他血溅三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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