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刚才,她从未在这两个形象之间建立什么联系。她想起了一个人——算得上是一位伟人。医学界的才,伟大的研究员,着名的学者,人人敬仰的慈善家。在她时候,这个名字算得上如雷贯耳,只是渐渐销声匿迹,原因不明。大约在六七年前传出他的死讯。人们又讨论起他来,如复燃的火堆。只是热度去得也快,没多久关于他的话题便彻底熄灭。
如果,他真的是莫惟明的父亲……
真不敢相信。但是,有能力完成这一系列精密的手术,利用远超常理的知识,将疯狂的想法得以落实,唯独这个可能是最具有服力的。梧惠只是怎么都没想到,自己所结识的,竟然是这样一位身份特殊的人——的儿子。
短暂的静默后,梧惠也了起来。
“我父母都喜欢读书,童年不大的家里,腾出一个书房。他们支持我读很多东西。你应该记得,我也是这样走上写东西这条路的。但有个上锁的柜子,他们不让我看,里面是关于工作的、重要的东西,怕我弄乱了。”
“然后你就去看了。”
“我很的时候,就认识了很多字。所有的书我都看完了,就打起柜子的主意。柜子很高,还有锁。可能他们发现我确实听话,钥匙也就挂在上面了。趁他们不在家,我搬来椅子去翻。读里面的东西并不困难,但我到底还是个孩子,很多字就算认识,就算会读,也不能理解其中的意思。因为确实很枯燥,我也很少看。但我记得,其中有一部分陈旧的刊物……可能是医学相关的,我常看到他的名字。直到我去上学,接触更广阔的世界,才慢慢知道,他是一位学者。他和他的团队非常受人敬仰……”
“你得对。”
“但不知道为什么,后来他们的名声渐渐淡了。因为没有新的成果吗?”
“因为他开始研究不该研究的东西了。”莫惟明淡淡地,“也有很多人他是疯子。正统医学家觉得他染指玄学,有违科学精神;玄学家呢,又觉得他对鬼神不敬。反正就是哪边都不讨好,还威胁到很多集团的利益。他自己买了个岛,建了一个研究基地——就在国土南方的群岛中,而且其实从很早前就筹备好了。在那儿,他又招募了很多人……各个地方,各个领域,各个行业的人,才和疯子们。我后来跟他上岛,二十几岁又回到大陆,接受他安排的简单工作。再没几年,传来他的死讯。直到最后,我也不知他到底都研究了什么。”
“你是怎么忍住不问的?”
“我不知道,抱歉。”
她更不知道莫惟明为什么要道歉。
他是一个从脱离社会生活的人,他的父亲当然有很大责任。难怪她总是在很多地方觉得他很奇怪。可如果这些是真的,一切就很合理了。
“我……一直没怎么见过他。儿时照顾我的人,都他百般厉害,他研究了很多药,发明了很多技术,捐助了很多有困难的人。多少专利,多少学校,我太,没有概念。就算后来跟着他学吃饭的本事,他本人也很少和我见面。隐匿踪迹前,他也是个很低调的人,从不接受采访,更不喜欢别人报道他的事。我只有张模糊的照片,从报纸上剪下来的。是他的背影,记者从后台偷偷拍的。可能是什么学术讲座,也可能是福利院的演讲,谁知道呢。”
“你的这个照片,我也有印象。”梧惠回忆着,“但我看到的时候,那张报纸已经很旧很旧了。”
“不要我的事了,”莫惟明笑着摆摆手,“我不喜欢谈论这些。这么多,只是想能让你理解自己的情况。我同样不希望以后你在别的什么人面前提起这些。当然,就算你提了我也不能把你怎么样,反正也没人信——只是我不太喜欢。”
“我不会。”
这么承诺着,梧惠的脑海里闪过启闻的脸。尤其要对这家伙保密。
“我猜你这眼睛,和摄像什么的……差不多?我其实没和我父亲学太多玄学相关的东西。”莫惟明思考着,“反正就是能回放出一些人死去的场景吧。更多的,我也不清楚。我不觉得是什么弥留的鬼怪,毕竟医院和我家都没发生什么怪事。但话不能死,谁知道你以后还能看到什么?暂时没威胁到你,不代表以后不会。我也会帮你想办法的。”
深夜,躺在床上的梧惠辗转反侧。耳边,莫惟明过的话仍在回响。可当睡意终于渐渐涌现,她突然又猛睁开眼。
明明是去问他想要什么谢礼,怎么不仅什么都没问成,反而从他家顺走了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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