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再生事,少年安全得很。”
和岳家不远处的曾家也在问,得知韩牧护着粮食顺利进了县衙,曾老爷不由的叹了一口气,“可见外头的传言多半是假的,灾民要是饿狠了,哪里管你是谁?只会伸手抢粮食。”
疾步过来的曾和轩听到这话,脸一黑,质问道:“是您让人去捣乱的?”
曾老爷一听,脸色一沉,怒道:“你胡说些什么,我岂是那种人,而且灾民乱了与我有什么好处?”
他道:“我们曾家比他岳家还要豪富,灾民要是乱起来,我曾家也是首当其冲!”
曾和轩认真地看着他爹,似乎在确认他有没有说谎。
片刻后曾和轩脸色和缓了下来,道:“父亲,岳家都出了赈济粮,我们曾家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你没听新县令说吗,那是借的,”曾老爷道:“既然是借的,总得等借东西的人上门,上赶着不是买卖。”
曾和轩垂下眼眸道:“只是我们曾家一直是义县第一,此次新县令却是先找了岳家,今日事情一过,岳家声望恐怕要远盛我们曾家。”
曾老爷闻言抿了抿嘴,很有些不悦。
曾和轩道:“我打听了一下,这位新县令和之前的不一样,他出身勋贵,做事全凭心意,要是给他时间,恐怕会和岳家越来越亲近,到时候我们曾家……”
曾老爷心下微急,不过他到底见多识广,最后还是咬咬牙道:“再等一等,看他要怎么对待我们家和姚家。”
“他要是有心……”那曾老爷反而不着急了。
曾和轩垂下眼眸,不再发表看法。
韩牧正让衙役敲锣打鼓的让人排好队,县衙前列了九排,人挤人的站在一处等着发赈济粮。
顾君若低声和他道:“来的人太多,而粮食不够多,我们不知是否足够,我已经让军中的斥候来快速的估算人口,粗略一算,这点粮食最多够一人两斤,余下的一些要给官吏们补薪酬的。”
“两斤会不会太少了?”
“不少了,虽然是两斤,但也足够他们吃几天,当务之急是后续的粮食。”顾君若道:“政策不能断,不然他们会猜测我们没有粮食,到时候才安定下来的民心又会乱。”
韩牧的目光就不由飘向不远处的岳景和。
顾君若:“薅羊毛也不能总可着一只羊薅呀。”
“那你的意思是曾家和姚家?”
顾君若道:“曾家豪富,是义县第一人,但他们家每日施粥的数量和岳家一模一样,不少,但也不多。”
“岳家不出头我理解,他们家身份地位摆在这儿,的确很难说动其他各家,但曾家明明有一呼百应的能力,姻亲又是姚家这样的大粮商,却也一动不动,任由义县陷入绝境,”顾君若道:“加之他们家和县衙提出的条件,我觉得曾家不是良善之家。”
韩牧深以为然的点头,“竟然让我以官田做抵押,那将来这义县到底是陛下的,还是他们曾家的?”
顾君若颔首道:“这样的人家,你越理会他,他反而越发得意和笃定,会肆无忌惮的提出条件,相反的,忽略他,反而能起到不一样的效果。”
“那粮食怎么办?”
“直接去找姚家谈,”顾君若道:“连岳家都能拿出两千石粮食,姚家是大粮商,手中的存粮只会更多,我们与他买粮食,他卖我们买,这是正常的交易。”
又道:“除此外,我们还得选人往外走,最好去沔城,那里的粮食肯定要便宜许多,若能从那里进粮,那可解我们的燃眉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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