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有重新夺嫡的能力,最起码,有了真正的自保之力。
就算依旧是一颗棋子,那也是一颗举足轻重的棋子,而不是那种可以随意摆弄,随时都可弃子的那种。
问题是,可能吗?
大乾法度森严,赏罚分明,按乾元的战功,擢升一级似乎也在情理之中,可那是最理性的情况。
在神都,有的是人不愿意乾元冒头,同样是赏,只需随便换一个由头,就能让乾元的算盘落空。
无论是大乾,还是禹余天的其他王国,斗争规则都是类似的,既崇尚法度,又迷信武力,最完美的就是两者兼备。
这就立于不败之地。
如此,你就可以跟身份尊贵却实力稍弱的人讲法度,束缚其手脚;跟身份低微却实力稍强的人讲武力,以力压人。
就像乾元。
虽然贵为皇子,却在一个边远县城缕遭刁难。
说到底,并不是说张李两家真有多强,而且乾元被远在神都的那些敌人用法度束缚住手脚,不能做师出无名之事罢了。
否则。
乾元又何须忍气吞声,直至抓住两家犯罪证据,用法度配合实力,一举将两家覆灭,彻底树立威信。
忠叔提议:“殿下何不跟长孙大人写信,请长孙大人在神都代为斡旋?”
乾元苦笑。
年初舅舅的那封回信到底讲了什么,乾元并没跟忠叔讲,从信中,他已经隐隐嗅到舅舅的失势与放手。
斡旋什么的,怕是空想。
更重要的是......
乾元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我想,还是什么都不做吧。”
“为什么?”
忠叔不解,眼中闪过一丝失望,“难道,殿下真的甘心一辈子呆在翼泽?”
乾元摆手道:“忠叔,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分析的也很透彻,可是你忽略了一个事实。”
“什么事实?”
“事实就是,这江山还是父皇的江山。如果父皇愿意成全我,那么无需我去求,自然就能得到。可如果父皇不给,那是求也求不来的。”
说这话时,乾元也是心绪复杂,他至今也无法确认,那位便宜父皇对他到底是个什么态度。要说亲近,又不回奏章,若说疏远,又赐下九天玄火。
实在猜不透。
“这……”
忠叔彻底怔住,他这才发现,殿下才是真正的睿智,看问题高瞻远瞩。
“是我孟浪了。”忠叔歉意说道。
乾元笑了笑,“不,忠叔你今晚能来,能说出这番话,我很开心。”
忠叔若有所思。
两人的谈话就这么无疾而终,想着远在万里之遥的神都,试图揣摩那位执掌大乾命运的大帝,都有些入神。
在乾帝面前,两人终归还是太弱小了。
夜色寂寥,付与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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