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的阳光照射玄武院的池塘水面,片片树叶纷纷落下,佟博好久没像今天睡得这么沉了,这都日上三竿了,还是一脸慵懒的不愿起来。
“翔云,这都什么时候,还睡。”说着,一把掀开了佟博的被子。
“冷,冷。”佟博直觉凉风嗖嗖的吹来:“别闹了,我这半夜才换的班,还没睡到两个时辰呢。”
“翔云,看看我是谁?”一个志得意满的声音大笑起来。
佟博睡眼惺松的揉眼望去,站在他面前便是新晋上任的护卫长安大防,一身绣着褐色玄武的锦色护卫服穿在他伟岸的躯体上,古铜色的皮肤,英俊的面庞,左手握着护卫长特制的环首刀上,右上则多了一只灰色的鹿皮手套,上面用金线绣了一只威风凛凛的虎头。
佟博摸了摸安大防的衣角,调侃道:“啧啧啧!还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换了一身行头,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
“说什么呢你,难道我以前就没气质吗?”安大防不满的说道。
“好好,我们的安护长什么时候都有气质,行了吧。这么早过来,难道是想请我用早膳?”佟博很快就穿好了衣服,一脸开心的看着安大防。
“城南有一家李记馄饨店,我们去试试味道如何?”安大防边说边流着口水。
“既然安护长请客,翔云哪有推辞之理。”佟博笑道。
叶府书房,书桌上的油灯燃了一夜已然熄灭,只留下一缕青烟袅袅升起。叶无言正用手托着额头,眼目微闭,无力的瘫坐在太师椅上,原本阴沉的脸上略显颓废。
“爹,喝点红参茶解解酒吧。”一个昂藏七尺,皮肤黝黑,丰神俊朗的少年端着托盘轻轻的放了在叶无言的面前。
“是虎儿啊?都这个时辰了,你怎么还不去当值啊?”叶无言抬了抬头看了看叶虎,又闭上了双眼。
“爹,孩儿看您精神不佳,不太放心,故而和同僚换了班,特地回来陪陪您。”叶虎道。
叶无言摆了摆手:“不妨事,爹只不过心情不佳,又在司若水的庆功宴上逢场作戏,故而多喝了几杯而已。”
叶虎轻轻的替叶无言捏起了肩膀:“到底是什么事让爹如此烦恼,可否让孩儿为爹分忧?”
叶无言顺着叶虎节奏,两根手指在书桌上缓缓的敲击起来:“虎儿有所不知,京卫府除了统领和四院主之外,还有四院的护卫长在朝廷中是有正式品级,其余护卫皆是由各院院主自行招募,无品无级,不仅俸禄低下,执行任务危险却是极大,随时有性命之忧;所以这次爹拼了命的帮着司若水当上了玄武院院主之位,本想借此机会让司仲威提拔虎儿你成为玄武院的护卫长;没想到,司仲威那老匹夫居然过河拆桥,不但把提拔了安大防为玄武院的护卫长,还罚了爹半年的俸禄,你说爹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叶虎笑着劝道:“爹不必生气,小不忍则乱大谋;当年爹从一个低等护卫到如今的白虎院院主,经历了多少风雨,如今又怎么会被这么点小小的挫折给打倒呢。”
叶无言拿起了红参茶的杯子,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虎儿当真是长大了,那依你之见,咋们下一步该如何?”
“如今安大防从一个无名小卒升任护卫长,对他不满的又岂止是我们;后发制人,先发制于人,目前不宜轻动。”叶虎眼中闪动着让人难以琢磨的光芒。
李氏馄饨店在金陵城中已是百年老店了,每日清晨来此用早膳的客人络绎不绝,掌柜的李老实虽然长的矮矮小小,其貌不扬,但在这一带人缘却是极好,故此他的店生意是越来越好。
佟博和安大防走进店中,小店虽然不大,却打扫的极为干净。大堂之中有约有六七张桌子,已经有大半上了客,馄饨的香气扑鼻而来。
“小二,给我们找张桌子,来两碗三鲜馄饨,再上一些可口的小菜,要快!我的肚子已经饿的不行。”安大防闻着馄饨的香味,更是感觉饥肠辘辘。
“好勒,客官们请这边坐,二位要的东西马上就来。”小二勤快的招呼着二人来到了一个靠窗户口的位置坐了下来。
约莫半盏茶的工夫,又有四个人鱼贯而入,为首一人猪一般脸上长着一颗黄豆大的黑痣,活脱脱市井无赖,另外三人则手持木棍,一脸不善的样子。
“哎呦!贾大爷,今天是什么风把您老给刮来了,小老儿有失远迎。”刚才还在柜上的李老实,一看来者不善的几人,赶忙小心翼翼迎了上去。
“少废话,兄弟几个的份子钱准备好了吗?”为首的无赖不耐烦的对着李老实吼道。
“当然,贾大爷的事情小老儿哪有怠慢之理。”说着,自怀中摸出一锭二两的银子塞了过去:“以后小店还请贾大爷多多关照。”
为首的无赖贪婪的摸着手里的银子,拍了拍李老实的肩膀:“那是自然,正所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本大爷保证以后没人敢找你的麻烦。”
一边的安大防早就看得火冒三丈了,问道:“翔云,这些什么人,如此嚣张?”
佟博则是一脸的风轻云淡:“这是店主与他们之间的事情,我们没必要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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