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禾相当体贴,当即替李婶决定——没有布票也不是事儿,加钱就行。
最终,施东杉掏出了十八块钱。
林念禾接过钱,转身就塞给了李婶。
她在李婶耳边轻声说:“李婶您别生气,等休息日我去纺织厂给您弄两条更好看的床单回来。”
李婶拿着钱,气已经全消了。
她赶紧把林念禾拽到自己身后,用同样轻的声音回:“可别介,缝缝还能用,这事儿可不敢宣传出去……”
“账是我算的,钱是我要的,有事儿我接着。”林念禾瞧了眼一旁的谢宇飞,“咳,谢辙先生是我伯父。”
李婶依旧担心,她正想说什么,那边施东杉又支棱起来了:“我都赔钱了,现在该给我找我丢的钱了吧?”
因为要拿钱,冯伟刚把她松开了。
此刻,施东杉一手扶墙一手撑腰,忍着一身酸疼朝院子里的人嚷嚷。
在她看来,这些人全都在跟自己作对,都应该蹲大牢。
“找你的钱?你先跟我回派出所,好好解释一下你哪来的五百块钱吧!”
冯伟龇着牙,笑得格外残忍。
孙军碰到的麻烦事他听说了,如今路都铺到脚下了,哪有不走的道理?
虽然五百块钱肯定是假的,但施东杉平时的花销、手上的手表可都是真的。
用这事儿来查,保准能查到些蛛丝马迹。
施东杉错愕的瞪大了眼睛,声音尖利刺耳:“死胖子,你管我的钱是从哪儿来的干啥?我爸给我钱你也管?你咋不管我家门朝哪开呢?”
冯伟的脸瞬间阴沉下来。
他最烦别人说他是死胖子!
小胖子生气了,手下没了轻重,把施东杉疼得嗷嗷叫。
苏昀承不耐烦的皱了下眉,冯伟瞧见了,顺手拿了块抹布就把施东杉的嘴给塞上了。
“你先送她回所里,我回去之前,不许任何人接近她。”苏昀承对冯伟说。
“明白!”冯伟扯着施东杉就走。
围在院门口的乡亲们立即让开一条路,他们瞪着施东杉,不时还有人啐一声。
这丫头可不是啥好人!
等他们走了,林念禾站了出来,朝乡亲们说:“大家可别误会队长叔啊,当初施东杉的行李都是兵团知青给收拾的,就算她真丢了钱,也不可能是李婶拿的。”
乡亲们顿时哈哈大笑:
“当我们也是棒槌呢?我看那小丫崽子压根就没丢钱!”
“他们行李里有啥咱们哪知道?还能半夜摸过去偷她的钱?”
“再说,当初他们搬走的时候红子不是特意让祝连长和指导员挨个儿屋检查过了吗?当时可就差把炕掀了看他们有没有落东西了!”
“哎,祝连长你说句话,你们当初是不是检查过了?”
祝卫强杯点了名,只得老实承认:“是,当初我们检查过了,没有落下东西。”
面对乡亲们,他实在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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