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禾万万没想到,这个计划还没开始做,就已经用不上了。
中午时,伴随着一阵接一阵有气无力地嚎叫声,卫生所又迎来了一位新病人。
刘力浦脚踩两个捕兽夹,人已经接近昏厥,脸白得像死了三天。
「这是怎么搞的?」
大夫看到这样的伤势也很懵,
边问边准备手术。
灰头土脸的司机回道:「我们昨天要去红星大队,车在半路上坏了……」
「你说重点!」大夫不耐烦地打断他,「我又不是公安,不破案。」
司机沉默三秒,很有技巧地回答:「领导要穿农田,踩到捕兽夹了!」
大夫:「……?」
「你们难道不知道红星大队最近闹野猪吗?」大夫被气笑了。
他都知道的事儿,公社领导不知道。
说出去估计都没人信。
司机听出了大夫话语中的意思,不乐意地说:「我们当然知道,但他们也不能在地头放捕兽夹啊!就、就算不夹着领导,夹着别人也不好啊!」
昨天晚上,他们踏进农田时没发生什么,但从挨着山脚的另一边上去时,领导一脚就踩在了捕兽夹上,他站立不稳往旁边倒……又一脚……
幸亏那里距离红星大队不算太远,乡亲们听到人叫唤,还以为是谁被野猪攻击了,赶忙跑出来查看。
结果……
逮野猪的夹子没逮着野猪,逮着了那么大一个领导。
他们七手八脚地把领导抬回去,先是请村里的赤脚医生来看,医生琢磨半天,不敢碰,说让送到卫生所去。
没法子,他们只得把刘力浦又抬上驴车,开始往城里赶。
赶啊、赶啊……
终于赶在刘力浦咽气前把他送到了卫生所。
血滴滴答答流了一路,偶尔轧到石头,颠簸碰到伤处,剧烈的疼痛就会把刘力浦再次从昏厥中薅出来。
他这一路昏昏醒醒,惨得不行。
大夫听完这些话,嘴角不禁浮出一丝冷笑。
他虽然是医生,但对刘力浦这个病人实在提不起一丝恻隐之心。
但凡公社干点儿事实,把路修一修,也不至于会在路上耽误这么久。
不,甚至都用不着修路,哪怕在红星大队汇报有野猪时他们肯派人去把野猪打死,人家也用不着在田埂边放捕兽夹,刘力浦自然也不会受伤。
大夫撇了撇嘴,把刘力浦推进了手术室。
「耽误了这么久,脚肯定是保不住了。」
……
今天,温果和王小小一直在公社附近玩。
两个小姑娘没人在意,是最好的小探子。
很快,刘力浦的惨状就传到了不远处的林念禾与王淑梅耳朵里。
听完两个小姑娘你一言我一语的汇报,两个姑娘都沉默了。
王淑梅看向林念禾,弱弱地问:「小岚好像没有地方放钉子了。」
「嗯……顺利的话,岚姐这辈子都没机会了,不顺利的话,也得三个月之后才能放。」
林念禾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钱包。
卡帕萨大叔竟然把她后续没求的内容都一条龙包服务了?
这简直……
「淑梅姐,你先甭管钉子的事儿,你先帮我想想,我送卡帕萨大叔什么礼物才足够表达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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