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板赶忙铺纸摆砚,唐依依上前主动磨墨,就等着徐齐霖题词了。
徐齐霖凝神想了想,提起笔,在纸上先写下了酒楼的新名字“醉霄楼”。
“好字。”唐依依仔细端详,脱口赞道:“既是楷书,却又多了番雄浑恢宏气势。”
“唐娘子过奖了。”徐齐霖赧然一笑,说道:“我自是知道笔力和功夫还不够,还须多加练习。”
说着,徐齐霖再沾墨汁,在另两张纸上写下了楹联,“劝君更尽一杯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唐依依轻声诵着这两句诗,不禁对徐齐霖刮目相看。她却不知道,徐齐霖不仅会剽窃,还重新组合来个串烧。
徐老板乐得眼睛都没了,包子脸上褶更多了,用袖子扇着风让墨迹快干,嘴上急着道:“某这便去找刻工,把这绝好的字、绝好的诗刻好,挂在酒楼门上。”
徐齐霖赶忙叮嘱道:“可莫说是我写的。”
“晓得,晓得。”徐老板连连点头答应,“对外人我只说是花重金请硕儒名士所写。”
徐齐霖摆手道:“只说是某个不知名的举子所写,哪来的什么硕儒名士。”
徐老板满心欢喜地捧着墨纸退出包间,徐齐霖坐下来,劝酒劝菜,准备先吃喝一番,再和唐依依把小波的事情商量妥当。
唐依依吃着这风味独特却又滋味甚美的菜肴,妙目巧盼,不时看一眼坐在对面的少年。
两盅小酒下肚,唐依依脸色微红发烫,更显妖娆之态,胆子也大了起来,便燕语莺声地开口说道:“好叫徐郎知道,奴家院子不如意之处,乃是邻家的头牌小福得了一阙好歌,要在北巷花案会上夺魁。”
“这花案会是什么会?”徐齐霖一边问着,一边脑补:不是什么非法*组织吧,象黑*社会什么的,按说都是女人,不至于搞这东东吧?
随着唐依依的解说,徐齐霖才知道自己想差了。这花案会又名评花会、花榜,乃是青楼选美的意思。
而唐代妓*女有一个特点,便是取才艺不取相貌。
比如都知杨妙儿、郑举举、莱儿等等,或是利口巧言,诙谐臻妙;或是谈论风雅,且有体裁;或是虽乏风姿,亦甚慧黠,没有一个被评美貌艳丽的。
歌*妓嘛,自然是以歌唱水平为第一。这就包括嗓子好,唱腔美,以及所选的歌曲。
因此,歌*妓们“取当时名士诗句入歌曲”是非常流行的风气。同时,歌*妓对文人诗作的评价和选择,在很大程度上也影响到了文人能否扬名。
所以,歌*妓若有好诗好词,便可自抬身价。比如白居易诗作盛作时,便有歌*妓自夸曰:我诵得白学士《长恨歌》,岂同他妓哉?涨价,涨价……”
而一些诗人也愿意给歌*妓写诗,由歌*妓进行二次创作,使得诗歌演唱出来更深入人心,更易使自己扬名。
象王昌龄、高适、王之涣三人,便曾以画壁的形式进行比赛看谁的诗歌被歌*妓传唱最多,以此体现出自己诗歌被当时社会认同和受欢迎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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