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残缺的便是铅字所印。”李泰微皱眉头,说道:“本以为铅字耐用,可现在看来,却是不成。好在铅字只铸造了少许,若是全部完成,怕是要全部浪费了。”
徐齐霖没说话,又仔细看了铅字所印的字纸。略一沉思,便想到了问题的症结所在。
为什么清朝以前基本上都是用雕版印刷,即便是活字,也用的木活字和泥活字,而不是金属活字呢?
除了成本上的原因,其中还有一个关键,便是印刷所用的墨。
古代的墨都是水墨,在纸上书写的效果很好,用吸水的木材和陶泥也没有大问题。但用于金属活字,因为难以受墨,印刷书籍便很困难。
而解决的办法并不难,调制出粘性和附着力较强的油墨,金属活字印刷也就可以广泛推广,并付诸实用了。
徐齐霖找出问题的症结所在,便开口说道:“下官以为金属活字耐用的优点不可替代,印字不清乃是不吸水墨之故。用粘性较强的油性墨便可解决,桐油应该就能用来调制油墨。”
李泰眨巴眨巴眼睛,大概明白了徐齐霖的意思,虽然还要经过实验,但徐齐霖的灵敏思维,依然令他感到惊诧。
“齐霖之机敏聪慧,令孤钦佩。”李泰不掩赞赏地说道:“只是略略看过,便找出症结所在,想出解决之道,其中必是少不了遍览群书、见识广博。”
徐齐霖笑了笑,谦虚道:“殿下过奖了。下官就是喜看杂书,喜欢瞎琢磨,难登大雅之堂。再者,这办法成与不成,还要试验后方才知晓。”
李泰摆了摆手,说道:“齐霖不必谦逊。这油墨嘛,孤便交给你去研制,齐霖想必不会推辞吧?”
徐齐霖挠了挠头,觉得这不是自己的本职工作,可自己作为始作俑者,让活字印刷尽快实用,倒也说得过去。
“既是如此,那下官便勉为其难,接下这活儿了。”徐齐霖拱了拱手,说道:“还请殿下把铸好的铅字暂借,以便实验。”
“这是当然。”李泰见问题得以解决,十分高兴,叫过下人,吩咐厨房整治酒菜,要留徐齐霖吃顿便饭。
徐齐霖连忙推辞道:“不敢劳烦殿下,下官……”
“哎?齐霖若是推辞,便是嫌弃孤王。”李泰佯作嗔恼,说道:“难道王府的饭菜粗陋,令齐霖不屑吗?”
“下官岂敢。”徐齐霖也不再矫情,拱手致谢:“那就叨扰殿下啦!”
李泰哈哈一笑,显得心情欢畅,与徐齐霖闲聊着等饭菜做好。
“齐霖,上次所说佛法:争即是不争。还有为人处世的大智慧。”李泰突然问道:“孤王反复揣摩,虽有所悟,却愈觉精深。今日没有外人,齐霖可否详细讲述,解孤疑惑?”
来了,这是要搞事情啊!
徐齐霖垂下眼睑想了想,说道:“下官岂有这般才华见识?不过下官曾遇一白发道长,相处日短,蒙其传授杂学,下官欲拜师而不允,飘然而去。其言其语,下官深以为然,可说与殿下随便听听。”
“齐霖原来有此奇遇。”李泰立刻起了兴致,说道:“快快说来,仙长之哲理高见,孤洗耳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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