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精深,无丝毫虚伪与造作,汝师真乃世外高人啊!”李二陛下揣摩其意,连连感叹,突然又转头对徐齐霖笑道:“齐霖这楷书写得极佳,已有宗师风范。”
废话,颜真卿大师上身,写得能不好嘛?不过,还得把想好的理由说出来,别和日后所写相差甚大,老找颜大师上身,也挺麻烦的。
徐齐霖躬身答道:“微臣欲写《清心咒》献与陛下时,万籁俱寂之夜只闻蝉鸣草动,心绪平和,思及家师,又感陛下知遇之恩,下笔如有神助,一挥而就。其后观之,也自觉乃是平生佳作,欲再写出,却颇不如意。”
李二陛下微微颌首,这也算正常。写书法和作诗都讲究个灵感和环境,心境不同,作品中便能表现出来。来个超水平发挥啥的,很多人都有这种经历和感受。
“甚好,甚好。”李二陛下观看着这雄秀端庄的字迹,默诵着《清心咒》,揣摩其中精深的思想,连连点头称赞,“当装裱起来,挂在朕的书案前,时时诵念,才能悟其真意。”
对喽,这么干就对喽!以后的史书上就会有这么一段:太宗悬徐氏齐霖手书之《清心咒》于案前,时时诵念,悟其真意。
牛掰不,真特么牛掰!
徐齐霖心中得意,还得使劲憋着,痛并快乐的感觉,酸爽啊!
李二陛下默诵了几遍《清心咒》,又有感而发,苦笑道:“若早有此咒,朕也不会因心绪烦乱而出宫了。亦不过是些许小事,却有人犯颜直谏,偏不让朕心中痛快。”
哦,原来是又被啪啪打脸啦!这是到我这里来寻求安慰,还是要拿我当出气筒?
徐齐霖挠了挠头,说道:“子曰:国有诤臣不亡国,家有犟子不败家。若谏议有理,陛下纳之;若不合理,便只当轻风拂面。又何必为此心烦呢?”
李二陛下皱了下眉,一边思索,一边疑惑地问道:“这句话是何书所载?朕如何不记得?”
徐齐霖只是顺口一说,没想到李二陛下刨根问底,不禁磁愣了眼睛,嘴巴微张,半晌才讪笑道:“这个,是小子随口胡说,陛下不必费神思虑。”
李二陛下眉毛一挑,给气乐了,笑骂道:“臭小子,胆大包天,敢消遣圣人。要不是实话实说,朕今晚都要搜肠刮肚、辗转难眠了。”
徐齐霖嘿嘿笑着,说道:“陛下好学,微臣不及。”
李二陛下心情大畅,被怂被打脸的郁闷一扫而空,茶香扑鼻,窗外不远处还有爱女在网床上悠悠荡荡。心血来潮到了这里,还真是对了。
徐齐霖又殷勤奉茶,给李二陛下讲解下茶道的规矩。君臣二人有问有答,倒也融洽。
正在这时,侍卫回报,掖庭令带着挑选出的善纺女奴已经来到。
这种事情哪用李二陛下出面,徐齐霖请命之后,抱着两个羊毛盒子出屋赶去。
我去,这是纺线试验哪,还是要开工坊?
看到几十号人在肃立等候,徐齐霖吓了一跳。可能是侍卫没说清楚,也可能是掖庭令猛拍马屁,反正这三四斤羊毛是真不够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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