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将军。”徐齐霖躬身致谢,又说了自己的护卫还在宫外,请李君羡派人把他带来,自己才退回殿内。
这样应该万无一失了吧?徐齐霖拐啦拐啦地走到胡凳旁坐下,苦着脸对李二陛下说道:“陛下,能不能召御医前来,给微臣的腿抹点伤药哇?这都磨得并不拢腿了。”
李二陛下早看到徐齐霖的怪样子,听他一说,立刻明白了,不禁哼了一声,“细皮嫩肉,何时能变得雄健?这番磨炼,朕看却是好的。”
“这个——”徐齐霖也不觉得害臊,装模作样地想了想,嘻笑道:“再有三五年吧,陛下可拭目以待。”
李二陛下翻了翻眼睛,挥手命宫人去传御医,带上伤药前来。
徐齐霖坐在胡凳上,心下安定,便觉得又渴又饿,接过宫人递上的茶水喝了几口,又示意宫人把旁边桌案上的点心端过来,大口大口地吃。
李二陛下微微一哂,心中也是感动。这少年,听到谋刺的消息便星夜赶来,不管真假,却着实是吃了些苦,可见忠君之心。
或者,他也是担心阿姐的安全。但这也不算什么,对阿姐总是要比对自己亲,人之常情。
“慢些吃。”李二陛下的语气缓和下来,让宫人把自己桌案上的点心也端过去,说道:“茶里可放些糖,乃是中天竺所熬制。”
徐齐霖谢恩细瞅,那糖比他市面上买的颜色要白一些,但和后世的白砂糖相比,却是相去甚远。
糖茶?!你懂不懂茶道啊,哪有这样的喝法。就算加糖,也得是红茶才对路呀!
“待西域平定,朕有意遣使去中天竺取熬糖法。”李二陛下一边阅看奏折,一边随便地说道:“若是成功,即诏扬州诸蔗,柞沈如其剂。”
中天竺应该是印度吧?徐齐霖挠挠头,觉得这糖也一般,还用得着派人去留学吗?
“陛下,这糖也就白点。”徐齐霖尝了尝,说道:“不过,既是从中天竺千里运来,想必甚是昂贵吧?”
“那是自然。”李二陛下抬起头,说道:“这种糖在市面上恐怕是不多见,你不知其价值也不为怪。”
徐齐霖还真不知道,他还以为糖是甜的就够了。而且,他也不爱吃甜食,也就做红烧肉时需要放点糖,起那个什么美啥的反应。
所以,对厨子买来的糖,他只在厨房见过,觉得颜色深一些,应该是赤糖或黑糖,用起来也没啥不便。
但历史上糖的发展却不是一样,为了让糖的颜色越来越白,中外的制糖工匠可是进行了几百年的研究和尝试。
一样的吃,你说你跟糖的颜色叫什么劲哪?这可能就应了那句圣人的话:“食不厌精,脍不厌细。”
就是象徐齐霖这样的懒蛋,不也是追求食物的美味,追求美好的享受,只是他没想得过多,想得过深罢了。
不知道这白糖的价值几何,且回去进行下市场调查,没准就是一座金山呢!
徐齐霖脸上似笑非笑,似乎看到了晃花眼睛的金银财富。
李二陛下斜眼瞅着徐齐霖,觉得这小子不知又想到了什么赚钱的路子,竟露出这般财迷的神情。
徐齐霖觉察到李二陛下看他的眼神,嘿嘿一笑,也不多说。等他把白糖搞出来再说,定让李二陛下惊掉下巴。
而糖的熬制脱色,并不是什么难题,徐齐霖觉得《天工开物》中就应该有。
就算是没有,凭他的化学专业功底,也能琢磨出办法。就算不比后世的白糖,胜过这中天竺的破糖,也很有把握。
嗯,到时候就不是从印度进口了,而是要返销回去,赚取真金白银喽!
对了,光有白糖、冰糖也不算利益最大化,再搞出些水果糖、奶糖、软糖,小朋友都爱吃,卖出大价钱不是问题。
“朕离开京城后,可有什么变化?”李二陛下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徐齐霖愣了一下,抬头看时,发现李二陛下正低头看奏折,好象就是随口一说。
有啥变化?更自由了呗!还有的话,就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太子李承乾继续作呗!
可这些都不好说,徐齐霖便敷衍道:“微臣没看出太大的变化,陛下可安心去九成宫避暑。”
“你可不许偷懒。”李二陛下抬头看了徐齐霖一眼,微抿嘴角,似乎是想笑,但很快就消失了,故作严肃地说道:“工作进展随时派人报告,不得敷衍拖延。”
“是,是,微臣自当勤勉。”徐齐霖躬身拱手,态度极好,但心里却想:那就看你小气不小气啦!
正在这时,御医赶到,在殿外等候传召。徐齐霖赶忙起身告退,得到允准后,去找御医涂抹伤药。
御医用的伤药自然是用料讲究、疗效甚好,涂抹上之后,徐齐霖便觉得火辣辣的疼痛大为减轻。
徐齐霖索性向御医要了一瓶伤药随身携带,还腆着脸让人家把方子也写出来。
御医也知道这少年身份不同寻常,也不担心这方子漏露出去砸了自家饭碗,便十分痛快地全部照办。
也正在此时,殿内的李二陛下得到了李君羡的回报,贺逻鹘今天落马摔伤了腿,暂不能奉诏入宫。
这个借口嘛,多半是假的。李二陛下冷笑两声,令李君羡再传口谕,用担架抬贺逻鹘入宫。
同时,他还命令李君羡,调动宫外宿卫,向北门包抄。如果贺逻鹘敢抗命,或是有什么异动,立刻予以捕杀。
这边马上要动手,都社率和贺逻鹘一伙却已经分崩离析,不战自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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