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奇形怪状的妖魔鬼怪,徐齐霖感觉看到的还是原来的景物。
呵呵,大白天撞见鬼,自己明显是想多了。
徐齐霖不由得失笑起来,然后往椅中一靠,闭上眼睛,又试着把拘魂令移向身体的其他部位。
其实,徐齐霖并不明确知道这样做会不会有用,又会有怎样的作用。但能够熟练地在意识中操控拘魂令,无疑也是对自身能力的提升。
日近黄昏,徐齐霖走出了房间,神色如常地与众人共进晚餐。大家有说有笑,也甚是热闹。
如果细心观察徐齐霖的话,就会发现他还是有些异样儿。一会儿闭上左眼,一会儿闭上右眼,不时向周围扫视。
徐齐霖想得明白,两只眼睛看到的东西要是不一样儿,那肯定是有问题。幸好有个比较和参照,否则该人鬼不分了。
其实徐齐霖也不是很确定,这样运用拘魂令就能变成阴阳眼,看到正常人所看不到的鬼怪什么的。
但随着夜色愈发黑暗,徐齐霖也发现了两个眼睛所看到景物有了区别。右眼看到外面似乎起了雾气,左眼则还是那样。
难道这就是阴气?徐齐霖放下碗筷,起身走回自己的房间,交替地使用两只眼睛向外张望。
月光倾泻下来,树影斑驳,枝叶刷刷作响。雾气慢慢聚拢,给大地添了一层轻裳,有一种神秘的感觉。
徐齐霖皱了皱眉,右眼看到的景物就是比左眼要灰暗,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阴气”?
还好,并不象他所想的那样到处是鬼。孤魂野鬼肯定是有,但数量也不是很多吧?
徐齐霖胡乱猜想着,走下楼,在院里的椅中坐下。
凉风习习,月光皎洁,白天的暑热也去了大半,正是令人舒适的时候。但徐齐霖心中有事,却也有些紧张和不安。
时间不大,郑娘子、阿珂、小昭等人也来到院中,各自坐下,品着下人奉上的茶水,随意地闲聊着。
“哥,让你听听我弹琴,看我进步了没有。”小昭有点耐不住心性,很是显摆地让不三把琴抱出来。
徐齐霖笑着拍手,说道:“那肯定是进步神速啦,小昭多聪慧啊!”
小昭嘻嘻一笑,听着老哥夸奖,知道是哄她,可心里也美得很。
这古琴也经过改造,能弹七个音,虽然还是有点高低音的缺陷,但弹的曲子却丰富了很多。
叮叮咚咚的琴音响了起来,是一首古曲,不急不缓,恰似一弯小溪在流淌。
徐齐霖微微颌首,看着演奏乐曲的小妹面带微笑。这般年纪,能弹出这般舒缓的乐曲,并听不出什么急躁,实在难得。
郑团团带着欣慰的笑意,毕竟是她的传授,弹得已是有模有样儿,自然是心中高兴。
一曲弹罢,小昭抬头看向众人。
“好,弹得真好。”徐齐霖率先叫好,用力鼓掌。
众人也拍起手,让小昭咧开小嘴笑得开心,露出得意的神色。
“阿珂的歌儿唱得可好听了。”小昭跑去拉来阿珂,扶她在椅中坐下,然后就去哥哥身边坐下,亲昵地挽着徐齐霖的手臂。
阿珂伸出手,在琴弦上轻轻抚过,大眼睛忽扇了几下,定神凝息,拔动了琴弦。
《二泉映月》竟能以古琴演奏出来,连徐齐霖都很惊讶,细听之下,却是别有一番韵味和感悟。
古琴相比二胡要少了些悲凉之气,独有的中正平和的音色,以及清微淡远的韵味,使得此曲哀而不伤,怨而不悲,多了一份豁达淡然的意味。
序曲弹完,阿珂开口吟唱起来:
听琴声悠悠,是何人在黄昏后,身背着胡琴沿街走,背着岁月沿街走;
阵阵秋风吹动着她的青衫袖,淡淡的月光石板路上人影瘦;
步履遥遥出巷口,宛转又上小桥头,四野寂静,灯火微茫映画楼;
操琴的人,试问知音何处有,一声低吟一回首;
只见月照芦狄洲,只见月照芦狄洲,琴音绕丛林,琴心在颤抖;
声声犹如松风吼,又似泉水匆匆流,又似泉水匆匆流,憔悴琴魂作漫游;
平生事啊难回首,岁月消逝人烟留,年少青丝转瞬已然变白头;
苦伶仃举目无亲友,风雨泥泞怎忍受,荣辱沉浮无怨尤,荣辱沉浮无怨尤;
惟有这琴弦解离愁,晨昏常相伴苦乐总相守,酒醒人散余韵悠;
酒醒人散余韵悠,莫说壮志难踌胸中歌千首,都为如画山水留;
天地悠悠唯情最长久,共祝愿五洲四海烽烟收,家家笙歌奏;
年年岁岁乐无忧,年年岁岁乐无忧,纵然人似黄鹤,一抔净土埋山丘噢;
此情绵绵不休,天涯芳草知音有,你的琴声还伴着泉水流。
阿珂本来是嗓音清亮,不太适合唱此曲,但现在的演唱技巧又有极大提高,时而低沉平稳,时而激扬舒展、顽强自傲。
字正腔圆如珠落玉盘,如泉水流畅,把那略带悲侧的曲调、内心的情感,刻画得淋漓尽致。
歌声已止,琴声悠悠,直到最后袅袅远去。
没有掌声,没有叫好,众人都沉浸其中,心中各有对生活、命运的理解和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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