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徐齐霖没有去大盈库工作。晚上要去赴宴,白天他就在城内四处送礼拜访。
虽然觉得自己去甘州就职,家里的产业和商铺未必敢有人揶揄,但也不排除万一。
而且,徐齐霖不想让阿姐出头,也不想向李二陛下告状。他也是有人脉的,象长乐公主和长孙冲,象尉迟恭、马周,都会伸手相助。
何况,还有宫里的两位小公举,让小昭去找,肯定好使。这俩丫头对李二陛下的影响,不亚于朝中任何一位重臣。
“齐霖安心去赴任,家里若有事情,便来府上告知,本宫和驸马会尽力相助的。”李丽质收回皓腕,微笑着作出承诺。
徐齐霖笑着点了点头,说道:“那某就先行谢过公主殿下和驸马了。”说着,他拿过纸笔,写了下方子。
“殿下的气疾根治是不可能,但要多加调理,延年益寿亦是不难。”徐齐霖把方子递过去,说道:“可惜家师行踪飘忽,某只学了皮毛。”
“便是这皮毛,本宫也受益匪浅。”李丽质笑了笑,说道:“饮用保健茶至今,本宫觉得病情大有缓解,秋冬之季,也只犯过两次。”
“多亏有药烟压着。”长孙冲在旁附和道:“若不是齐霖再三叮嘱不可多用,公主殿下怕要日日吸*烟呢!”
李丽质嗔恼地白了丈夫一眼,说道:“吸过之后,呼吸顺畅,这觉也能睡好。是药三分毒,这药烟怕也没那么厉害。齐霖亦未用过,叮嘱再三,也是谨慎小心。”
徐齐霖想了想,说道:“待某再向师父询问,可有更好用的药物。只是,却不知何时才能得到。”
“有这份心意,本宫便感激不尽了。”李丽质点了点头,说道:“甘州偏僻苦寒,齐霖可要多注意身体。”
徐齐霖道谢之后,便起身告辞,长孙冲送自送他,直到府门。
“知道齐霖正四处筹钱,某这里有三千贯,还请齐霖勿要嫌少,定要收下。”长孙冲挥手示意,一个下人拎着一袋银饼子送了过来。
徐齐霖挠了挠头,心说:我是筹钱,不是借钱,更不要施舍。看来长孙冲和李丽质还是不懂这个投资,却是看在关系挺近的份上,帮衬自己一把。
“这个——”徐齐霖嘿嘿笑道:“长孙兄的心意,某是不会拒绝的。但这个投资,可能与你想的不一样。”
“什么一样不一样的。”长孙冲很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说道:“你愿意怎么花就怎么花,说多了可就是见外。”
徐齐霖笑着点头,说道:“既如此,那就不和长孙兄说得太多,日后再让长孙兄知晓。”
说着,徐齐霖施礼拜别,上马带着从人驰奔而去。
整个一天下来,徐齐霖发现自己的拜访还真是收获颇丰。连马周都赞助了一千贯,弄得徐齐霖很是无奈。
虽然很想说,我不是来要钱的,可人家说得都很好听,你不收都不好意思。
好在这并不影响徐齐霖的集资计划,钱到了徐齐霖手里,自然会有收益。到时候返还回去,这帮抱着白给心思的家伙才能够明白吧?
晚上的酒宴上,估计又能收上不少钱了。徐齐霖把投资人的姓名、金额都仔细记录,又对晚宴有了些期待。
就算一些权贵高官有投资的意向,自恃身份的话,也不想直接跟徐齐霖这个小辈打交道。
而假手自家的子弟,跟徐齐霖搭上关系,就是一个不错的办法。既能赚钱,又结好徐齐霖,两全其美。
不得不说,徐齐霖已经是小一辈人物中最出色的那个。
或许官阶不是最高,或许爵位不是最显,但这是凭个人的努力得到的。与那些凭父辈的恩荫而承袭爵禄的,不可同日而语。
同时,大家也看到了李二陛下对徐齐霖的信重。先是漕运改革,再是升迁刺史,一个只有十三岁的少年,用平步青云来形容,也不为过。
再加上与皇家沾亲带故,徐齐霖的前途无量,很多人都作出了这样的判断。所以,为了日后家族的发展,子弟的仕途,交好徐齐霖就是顺理成章。
算是提前投资,也算是对徐齐霖潜力的认可,这与站队太子或李四胖,是一样的道理。趋利避害,人之常情。
果然,徐齐霖来到酒楼时,便看到了与以往都多的“朋友”。
曾经同是千牛备身的自不必说,还有几个却是只有一面之识,勉强说得上话,叫得上名字的。
当然,年龄上却还是相近的,比徐齐霖大的,也不过两三岁的差距。
徐齐霖也不以为意,岁数相差不大,更有些共同语言。而且,思维、说话也比较直接,多了些真诚,少了些虚伪狡滑。
“别的不敢说哈,要说这赚钱,某是当仁不让。”徐齐霖一杯酒下肚,借着酒劲起身说道:“诸位兄弟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不懂投资也没关系,入股总明白吧,某就是这个意思。”
“明白,明白。”程处弼嘴里嚼着,立刻附和,可徐齐霖觉得,在座最不明白的应该就是这个家伙。
“都说河西荒僻苦寒,可依齐霖的性子,没有好处,不去享福,是谁都不会信的。”刘弘业笑着调侃道:“想必是咱们眼界不够,不知道那里藏着什么宝贝。”
尉迟环连连点头,说道:“某也是这样觉的。霖哥可是讲究,吃、穿、住都要个舒服。他要去河西,还能去遭罪?打死某也不相信。”
徐齐霖哈哈一笑,说道:“河西地广人稀,也就是世人所说的荒僻苦寒。可诸位却不知道,那里也有冬暖夏凉的好地方,环境比长安,还要舒服。”
“我就说嘛,不享福,霖哥才不会去呢!”尉迟环一副料事如神的样子,傲娇地环视一圈。
张慎行虽然曾和徐齐霖有过节,但也算揭过了。徐齐霖这大半年来,功绩不俗,升官晋爵,却也不得不服。
少年心性,本没那么多成府。打架打输了,得服;没那么大本事,也得服。所以,两人平常也见过几次,倒似已经忘了以前的不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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