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翻来、几重愁案,替谁交代。
愿掬银河三千丈,一洗女儿故态。
收拾起、断脂零黛。
莫学兰台愁秋语,但大言、打破乾坤隘。
拔长剑,倚天外。
人间不少莺花海。尽饶它旗亭画壁,双鬟低拜。
酒散歌阑仍撒手,万事总归无奈。
问昔日、劫灰安在。
识得无无真道理,便神仙、也被虚空碍。
尘世事,复何怪。”
一边看着,王之瑶忽然就生出了一股战栗的感觉。
这词虽然是女性口吻,但实在太飒了!李清照加李白混合的感觉!
“这是你写的?”王之瑶问道。
林泰来微笑的答道:“不,这是你写的,以后你还会有更多的好作品面世。”
王之瑶无语,难道林泰来的意思就是,以后给自己当代笔?
高举拿着自己的诗稿,叫道:“十五妹!我这几首诗,有名家邢侗的评点和推广!”
林大官人不屑的回应说:“推广谁不会啊?”
随后继续对王之瑶问道:“如今你手里有了一篇好作品,然后应该怎么办?”
王之瑶奇怪的反问道:“什么怎么办?当然是先收藏起来,日后拿给亲人朋友们看。”
林泰来高深莫测的说:“你这样纯属浪费才华,就让我来指点你,应该怎么成为大明第一女诗人吧!
你看,这里是京城三大道宫之一的显灵宫,此地又是人来人往的正殿。”
王之瑶不明所以的问:“是又如何?”
林泰来指着殿内白墙说:“当然是要把作品写在上面,让人观赏!”
“真的可以?就算写在墙上了,别人也未必有多大兴趣来看。”王之瑶疑惑的说。
林泰来把笔递过去,鼓励说:“去吧!在这方面,我非常有经验,信我的没错。”
王之瑶接过笔,踮着脚,正要往墙壁上写字。
忽然有个值殿的道士冲了过来,大喝道:“不许在墙壁上乱写!”
王之瑶收回了手,看向林泰来。
但林大官人毫不在意,随手使出一招袖里乾坤,直接打飞了前来阻拦的道士。
同时对王之瑶说:“不要紧,你写你的。”
殿里其他十多个道士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但林大官人操作完后,悉数倒地不起。
其他来上香的人看到这一幕,有消息灵通的人惊呼道:“莫非是苏州来的林解元?竟然打到显灵宫了!”
打完收工的林大官人又转头对王之瑶说:“不用管这些杂音,你继续写啊!”
王之瑶看着满地的道士,迟疑着说:“这样不好吧?”
林大官人传授经验说:“我在苏州开始闯荡文坛时,一开始别人也不让我在墙上写诗。
后来就靠着铁拳金鞭,这才打开了局面。这就是闯荡文坛的第一条经验,该动手时就动手。
所以真的没什么,他们都只是你成为大明第一女诗人的垫脚石!
你看打完人了后,热度就起来了,不愁没人感兴趣来看墙上的诗词!”
此时有个老道士站在大殿的后门外,跳着脚不知在叫骂什么。
林泰来吼过去道:“我乃首辅门客,谁敢对我无礼?你这破庙还想不想要朝廷钱粮了?滚!”
老道士闻言愣了愣后,飞也似地消失了。
林泰来便对王之瑶笑道:“如果是崇尚神道的嘉靖年间,我万万不敢如此造次,不过现在就无所谓了。
这就是文坛的第二个经验,知道什么人能打,什么人不能打。”
嘉靖年间,显灵宫乃是皇帝精神导师、国师陶仲文的起家之地,谁敢在这里随便打人啊。
最终在林大官人的教导和鼓励下,王之瑶还是把这篇《金缕曲》写在了显灵宫的正殿内东墙上。
林泰来又指着地上的道士叫嚣道:“我每天都会派人来看,如果你们敢抹去墙壁上的词,我来一次打一次!”
王之瑶:“.”
眼前这位大官人的形象,逐渐与王之都哥哥家书所描述的形象逐渐重合起来了。
林泰来走出正殿,却看到高举还在殿门口站着,诧异的说:“你还在这里作甚?”
高举一言不发,站在旁边面色呆滞。
王之瑶轻声说:“高君再见,祝你遇到更好的良人。”
“不!”高举捂住了头,蹲在地上。
在继续往外走的路上,王之瑶主动开口道:“奴家虽然与林君素未蒙面,但其实神交已久,之都哥哥的家书里时常提到林君。”
林泰来好奇的问道:“那小娘子是如何看待我的?”
王之瑶答道:“虽然林君风流好色、横行霸道、傲慢狂妄、无法无天,但还是个好男儿。”
林泰来:“.”
踏马的王税使在背地里,到底说了自己多少坏话?
王之瑶又道:“先前之都哥哥寄来的那些诗词,功力突飞猛进,是否都是经过林君的雅正?”
林泰来没有正面回答,只试探道:“看来小娘子也真心爱好文学,以后不妨多加交流啊。”
要是女文青,那可就太好哄了,他林泰来肚子里别的没有,就是诗词多!
王之瑶微微一笑:“谁说奴家喜欢诗词文学?”
林泰来愕然的说:“你不喜欢吗?”
王之瑶叹气道:“喜欢诗词这种形象,都是给别人看的罢了!
你们男性文人不都是喜欢才子佳人的调调吗?不都是喜欢红袖添香解语花吗?”
林泰来:“.”
卧槽!忽然感觉,自己其实对这个王十五一无所知!
好像自己所看到的,只是她想让自己看到的!
我也不知道怎么写女主比较好,反复修改啊,从下午改到现在,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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