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西江米巷向北,皇城的西南角,就是武衙门的主要所在地。
其中在五军都督府对面,有一处在百姓心中很神秘的衙门占地很大,就是大名鼎鼎的锦衣卫。
为了保持神秘感,这里的大门常年不开
嘭!轰!林泰来一脚踹开了锦衣卫衙署的大门,大摇大摆的走进了门口。
躺在车板上的刘千户不但不闭眼了,甚至睚眦欲裂!
作为锦衣卫世家,他仿佛感到祖祖辈辈的荣誉和尊严都被践踏了!
只能鬼哭狼嚎的叫道:“林泰来!伱只配从后街进入锦衣卫!你怎敢直闯中门!”
翰林院修撰林泰来回头就口吐芬芳:“没卵用的废物衙门,后街入你!”
前院当值的数十名官校愣愣的看着林泰来,脑子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怎么会有人来踹锦衣卫的门?
林泰来指着这群官校,对左右家丁:“你们看看,看看,什么叫世袭化、贵族化、官僚化?
连亲军锦衣卫这样的行动部门都成了这鸟样,真让我为皇上而忧虑!”
感慨完后,林泰来对着前堂叫道:“我,林泰来,已被押解到此!管北镇抚司的人出来,审案啦!”
锦衣卫是一个很庞大的机构,从密探、刑名、到男模、养大象无所不包,内部管理很复杂。
所以林泰来也弄不清楚,现在到底是谁在管北镇抚司审案。
不多时,又有二十多人簇拥着一位看服色像是指挥佥事的官员,三十来岁,样貌儒雅干练,穿过前堂出来了。
那官员板着脸,按照程序自我介绍:“本官锦衣卫指挥佥事骆思恭”
毕竟林泰来明面上的身份十分清贵,状元翰林仙,表面礼数也该尽到。
林泰来突然打断了对方,问道:“等等!原来你在北镇抚司?你儿子是不是叫骆养性?”
骆思恭很警惕的:“阁下问这个作甚?”
自家那个才蹒跚学步的儿子,怎么就让林泰来注意到了?
“垃圾。”林泰来再次口吐芬芳,“没什么,你继续!”
卧槽尼玛!文化修养不差、考中过武进士的骆思恭也差点口吐芬芳,林泰来这种人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没等骆思恭继续话,林泰来突然掏出一个大信封,直接扔在霖上。
然后:“我认罪了!妄杀北虏酋长,擅自挑起边衅,我供认不讳!
这是我的详细供状,全部都已经写好,也已经签名画押了!
你们把供状收了去,如果没别的事,那我就先走了!”
骆思恭:“.”
在北镇抚司当差以来,也算是见多识广,但从见过如此之事,从未见过如此之人!
见林泰来转身要走,骆思恭下意识的:“慢着!”
林泰来不耐烦的:“你们厂卫审理我,无非就是想要我认罪。
如今我已经认罪,并写供状画押了,你还想怎样?
你就是一个管案子的指挥佥事而已,把罪名审出来,把口供交上去,就能毫无风险、尽职尽责完成任务了!
怎么?难道我如此配合也是错了?你还嫌弃工作太顺利?
莫非你一定要想着再横生枝节,多出几次波折和巨大风险,然后才甘心?”
这些话好有道理,骆思恭虽然别扭,但无言以对。
林泰来又想起什么,惊讶的:“你不会还想着,让我住进诏狱吧?
圣旨上没有这么写,不信你问问拿着诏书的刘千户!”
着,林泰来指着绑在车板上的刘千户,“对了,这位是奉旨押送我回京的刘千户,一路也辛苦了。
现在他也算完成任务,该复旨就复旨吧,你们不要为难他。”
数十名锦衣卫本部的官校顺着林泰来的指向,一起看着同事刘千户。
他们的眼神层次很复杂,鄙夷夹杂着庆幸,庆幸里又夹杂着一丢丢的同情。
刘千户只觉得自己彻底社死了,已经成为挥之不去的锦衣卫之耻,这辈子已经完全没有希望晋身到指挥佥事了。
骆思恭拿着林泰来的供状,仔细检阅过后,没有发现毛病。
这确实是一份极为标准的认罪供状,没有任何文字游戏,或者是悖逆之处。
所以骆思恭也不耽误时间,亲自去了东安门外的东厂,将林泰来供状呈递给了厂公张鲸。
看着仇敌罪状,张鲸喜不自胜,连忙进宫禀报。
将近俩月没见过大臣的万历皇帝御文华殿,把首辅申时行从路对面的文渊阁召了过来。
将林泰来的罪状展示给申首辅后,万历皇帝貌似很痛心疾首的:
“申先生啊,你的昔日门客犯下这样的大罪,遭致中外纷纷参劾,呵呵,让朕非常呵呵非常痛心!”
先生,你也不想你的铁杆打手被废掉吧?
申首辅一本正经的回奏道:“三字经云,教不严,师之惰。
林泰来入朝不过二月,就酿下如此大罪,乃其座师许国、翰林院新人教习田一俊之过也!”
万历皇帝:“.”
旁边张鲸跳了出来,指责:“申阁老!在皇爷面前,不要避重就轻!
你眼下应该进奏的是,怎么宣判林泰来!”
申时行无奈的奏道:“臣以为,陛下应当引而不发,先静观其变。”
万历皇帝又问道:“莫非先生你知道什么其他内情?”
申时行答道:“臣委实不知道还有什么内情,但是感觉事有蹊跷。”
张鲸连连冷笑,就算另有蹊跷,就算林泰来故意钓鱼,又能怎样?
你钓上来的是皇帝,被你欺骗的人是皇帝,丢脸的人也是皇帝!
你林泰来不会以为,把责任往厂卫头上一推,就万事大吉了吧?
他张鲸才是皇帝身边人好不好?要比进谗言,这是他张鲸的主场!
皇帝会跟你讲逻辑讲道理么?你林泰来做事太过火了,正所谓过犹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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