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佳这时直接起身朝申时行冲了来,大喊了一声。
但锦衣卫直接锁拿住了徐佳。
徐佳也只能一边挣扎着一边狰狞着脸对申时行道:“你这幸进之辈,都致仕了还要暗害自己同乡!”
申时行默然不语。
朱翊钧这里只沉着脸道:“看来你已承认自己是通夷。”
朱翊钧说着就道:“将他押下去,细细审问,是否还有同党。”
“不用审了,我没有同党,我就是喜欢倭人,喜欢他们有分封之实质,可以说,周礼只存于日本!”
徐佳这时直接说了起来,且说着说着就非常激动地喊得:
“你们才是乱礼的夷,你们才是夷!”
“既然如此,那就直接押去市上看着,待将王世贞押来审问清楚后,就直接将他凌迟!”
朱翊钧吩咐了一句,接着又道:“徐家其他人皆流放海外,开除汉籍,他们见此情况而不报,想必也是不想做汉人的,那就成全他们,让他们去做番奴!”
徐佳这里只是冷冷一笑,落下了泪来,且朝申时行再次扑了来:
“申吴县,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不会放过你的!”
“你现在与鬼有什么两样?”
朱翊钧反问了一句,就道:“将这些妖魔鬼怪即刻拖下去!在受剐之前,一直给他套上嘴套,省得狺狺乱吠!”
“大一统的国朝虽然准国民有自己追求自己幸福、沉浸自己兴趣生活中的权益,但不代表就是完全放任,受些邪气自然滋生出的邪祟鬼魅就该彻底清除,以正寰宇!”
随后,锦衣卫就把徐佳拖拽了下去。
朱翊钧这里则吩咐道:“传旨,拙政园收归官有,由礼部统管,应天府直管,且将此藏书楼改为华夏民族影响陈列馆,将史上所有对外征战有功的英雄皆铸雕像,陈于此馆,包括与这些影响有关的旧物和作品,以及著名人物称颂他们的作品。”
“鬼魅邪祟越是不想让这里有什么,朕偏偏就要在这里宣传什么。”
“降旨礼部和苏州府,此园收归官有后,只准着汉家衣裳者可以来这里观览,凡作奇装异服者,皆可当场打出!”
“所收费用归苏州府用于修缮该园,尤其是修缮园中民族英雄馆,和购买相关民族影响旧物使用。”
“各大学校,尤其是苏州附近的学校,有义务来此园此馆接受民族教育。”
“凡是来接受民族教育的学生团体,皆可免费入园。”
朱翊钧直接把拙政园变成了朝廷的公物,且吩咐道:“立即抄没徐家所有与文字有关的东西,凡有来往的皆抓起来,一一亲自审问,是否也有背叛民族而欲自甘为蛮夷的人!”
“是!”
次日。
苏州府阊门处,已搭建了一高台。
高台上,徐佳正被吊在这里的一木柱下,且被装进了网里,网把他勒得很紧,将他的肉都勒了出来。
三名选自苏州官立医馆的外科医士此时正立在他的旁边,而这三名医士旁边还各有一位助手,这些助手正把着一辆推车,推车上的瓷盘里放满了各类刀具与止血的药。
徐佳见此已全身哆唆,且不断的发出呜呜声,似乎想要说什么,但他嘴已经被堵住什么也说不了。
朱翊钧也亲自来了这里,且在这里见了王世贞。
王世贞在被押到朱翊钧面前时,也看见了徐佳,顿时也猜到了什么,而在见到朱翊钧后,就立即跪了下来,哭着道:
“陛下开恩啊!臣并没有通夷之意啊!”
“朕知道你没有通夷之意。”
“但是你王世贞是很会编啊,你告诉朕,三十二抬的大轿到底是什么样子,还能在里面盥洗,还能沐浴,还能议事,还有酒池肉林。”
“这是抬着一宫殿是不是?”
朱翊钧说着就问起王世贞来。
王世贞忙回道:“陛下容禀,臣当年编写那本书,本意是想着陛下亲政后可能会清算张太师,如此,臣为了能在将来成为公卿,就有心讨陛下喜欢,有心也讨天下人喜欢,也就提前编写了此书,抹黑张太师和当朝元辅以及谭公等人。”
“但是,后来陛下圣明,没有这样做,故臣也就没敢把这书再示于众人,甚至也打算烧掉,只是臣一时糊涂又把他保存了下来,且让徐佳看见了,他执意要借了去,不惜用一美妾来换,臣没有把持住,就答应了,想必是他拿去后应是私自刻印了,才让陛下发现的。”
“总的来说,臣也是有罪的,臣不该创作此书,更不该创作了此书还留着,乃至示于他人。”
王世贞很是实诚地交待起了自己的罪责和所有动机,且在说后就俯首而拜道:“只求陛下开恩,饶臣一命!”
“那得看你是不是足够实诚,但是你现在没有足够实诚。”
朱翊钧这时说了一句。
王世贞不由得一怔。
接着,朱翊钧又道:“你告诉朕,你之所以写这书,而且在明知大势不可挽的情况下,还冒着风险不销毁,是不是也有另外的动机,即还是对改革不满,对现状不满?”
王世贞沉默了片刻,随后闭眼答道:“是!陛下圣明,臣素来谨慎,也非愚笨之人,若非心有恢复旧礼之念,又怎会如此大意呢?”
“哪怕臣答应徐佳,把书借给他,也不过是半推半就,内心巴不得他也恨张太师的意思。”
王世贞说着就抬头看向朱翊钧,一脸委屈道:“可是陛下,臣也想不恨他们,也想接受现实,可臣做不到啊,臣真的做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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