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容禀,这不过是他在吕宋受伤回乡后与几个朋友整的小把戏而已,上不得大台面。”
“他们每天都钻研着怎么尽快全球一统,扫除全球一统的障碍,让天下人都达成一统即可天下无事的意识。”
沈鲤这时认真回答了起来。
朱翊钧道:“现在上不得大台面,说不定将来就能上大台面,未来的事谁知道呢?”
“天下无党,千奇百怪!尤其是眼下民智大开,识文断字且能言善辩的人越来越多后,这些什么社什么会肯定要不断的增加。”
“哪怕是现在,光是在朝廷有注册的会社都有上万家,更别说没有注册的。”
“曾有大臣建议禁社,朕没答应,是因为朕知道,这些团体禁止不了,而且一禁止又与开民智的初衷相悖,目前只能规定他们要立社就必须注册。”
“而朕也看得出来,将来朝堂有各种社党的人做官是难以避免的事,甚至可能不同的会社之间还会出现大的争斗,只是眼下还在萌芽,且朝廷还在外扩,人人都在增加财富,所以争斗就都没怎么激烈和明显,所以也就没显得那么惹人注意。”
“但这并不是说他们因为还在萌芽中,还不足以影响朝廷大政,朝廷就不能用他们做事,所以卿当让令郎这统一社做些事才好。”
“是!”
沈鲤回了一句。
于是,沈鲤接下来在回府后就对自己儿子说起了此事。
朱翊钧这里则将两言官弹劾的奏疏批了一句“着令辽东巡抚祥查定夺”的条文。
“陛下则是要包庇熊廷弼!”
“谁不知道辽东巡抚许弘纲和熊廷弼交好,他姓许的怎么可能向着我们说话!”
宋一韩因此对朱一桂说起此事来。
但两人刚说完,正往各自己府里走去时,就有两队人骑马而来,且其中两人直接对着他们拉起了弓。
须臾间,两人喉部就穿上了两利箭。
两人的家仆护卫都没有反应过来。
而待两人的家仆护卫都反应过来时,两人早已气绝。
……
“你们锦衣卫是干什么吃的!”
“闹市之中,再出人命,仍旧是两言官,我看你这锦衣卫左都督别当算了!”
在宋一韩和朱一桂两人被杀的消息传来后,朱翊钧当着众执政公卿的面,疯狂表演着什么叫龙颜大怒,而对张敬修疯狂一顿输出。
张敬修也很配合地受着。
沈鲤也在这时主动配合站出来说:“陛下息怒,如何京师人口早已过千万,锦衣卫再如何缜密仔细,也难免会有疏忽的,何况,眼下大金吾现在是随帝驾在南,对京师也难免做到面面俱到,可能也因为大金吾不在,底下的锦衣卫也的确松懈了一些。”
“那之前乔允的事怎么说?”
朱翊钧故作没好气地问了一句。
沈鲤回道:“乔给谏是因为当众给元辅不堪,对眼下国政不满,而触怒了一些军校,这才酿成了惨案!陛下,不能与现在这事混为一谈!”
“至于宋、朱二人说不定也是因为触怒了一些人,所以,陛下与其在这里责备大金吾,不如给大金吾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让大金吾查出是谁在这样报复。”
“陛下,臣附议!”
大学士王遴也猜到了这里面的秘辛,也跟着回了一句。
朱翊钧见此便看向耷拉着脑袋的张敬修:
“既如此,只革去张敬修太子太保衔,以作惩戒,准其戴罪立功,务必查出幕后真凶!”
“谢陛下宽恩!”
张敬修拱手回了一句。
于是,朱翊钧作为皇帝,也算是对宋、朱二人被杀的事做出了自己的反应。
让掌锦衣卫的张敬修没了太子太保的官衔。
看上去,也算是很大的雷声了,但其实也没什么大的影响。
而在朱翊钧知道这事的同时,晋商范晔等也知道了宋、朱等被杀的事。
“什么?”
“宋、朱二言被杀了?”
韩登宇在知道此事后就大惊失色起来。
范晔则面如死灰地点了点头,随后说道:
“真正是令人不寒而栗啊!我们这位陛下还是这么爱掀桌子,你想让他给他上点恐怖手段,他却先给伱上点恐怖手段,真是一点也不想妥协啊!”
“那我们该怎么做?”
韩登宇问了一句。
范晔苦笑道:“还能怎么办,只能赶紧逃命,人家敢杀言官,焉知不会杀我们?”
“父亲,外面来了许多打着统一社旗号的人,把这里围住了!”
这时,范晔的儿子范明突然走进来禀报了一句。
晋商们当即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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