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笑着说后,就看向了杜皇后,握住了杜皇后的手。
杜皇后对他莞尔一笑,然后说:“陛下,臣妾斗胆一问,为何要坚持兴新礼,陛下明知这条路不好走。”
“伱跟朕过来!”
朱翊钧说着就拉着杜皇后去了自己的书房,而指着一副大明一统全图,道:“你看,这里是南都,这里是淮扬,这里是苏杭,这里是闽粤,这里是蜀地,这里是西北,有黄沙漫漫、大漠孤烟直,这里是辽东有千里冰封之风光,还有朕让麻贵不久前才打下来的北海道,那里牧草丰茂,正适合纵马临海而观日出!”
“臣妾明白了!”
杜皇后微微颔首,回了一句,然后看向朱翊钧:
“陛下可是觉得自己虽是天下之主,但实际上却好像不过是一四方城城主,而天下似乎并不属于自己,自己连看看整个天下山河都不行?”
“当然!”
朱翊钧直接回了一句,然后就将双手背在身后,看着已不知自己看了多少遍地图,对皇后说道:
“武庙当年因为出宫而遭到内阁到都察院,上千名京官谏阻,乃至因此出现人命,才得以成功,且也因此落得个视祖宗基业为儿戏的骂名。”
“朕在想,若新礼不能让朕与皇后携手观览天下的同时,还不用令天下臣民痛苦乃至对皇室心生怨恨,则朕又何必推行新礼?”
“换言之,朕推行新礼,则也是为了朕与皇后更自由,更活得像个人。”
朱翊钧说后就看向了杜氏问道:
“皇后这辈子就没有踏过除家里与宫里以外的地吧?”
“饶是进京,也是乘坐的辇车与船。”
杜氏点头。
接着,杜皇后就笑着说:“如果按旧礼,陛下有了这样的想法,臣妾也是进谏的,自古帝王巡游天下,岂有不累民伤财的?”
“何况,别说是帝王,据臣妾所知,即便是一抚按下乡,都要兴师动众,惊得官民学生不安。”
杜皇后这时走到了朱翊钧侧边来,双手叠放在腹前,看向朱翊钧又说道:“但现在臣妾没必要再劝谏,以显贤良。”
“原因在于,现在皇室贵胄不依赖民智民膏供养,而更多是赖对外开发之利供养,所以陛下出行,只要能以利安民,不让百姓因为陛下出京白辛苦,小民自不会有怨,甚至会竭诚欢迎陛下。”
“皇后说的是啊!”
朱翊钧笑着回了一句,且再次把杜皇后的手握在了手里,对杜皇后贴面低声道:
“所以呀,我们身边服侍的宫女得是支持新礼的宫女!”
“不然,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因为出京巡视天下而出什么意外,不要小看她们这些宫女,宫女也是人,也是有自己思想的!”
杜皇后颔首:“嗯!”
接着,杜皇后就道:“请陛下别贴这么近,臣妾耳朵热。”
“只是耳热吗,身上不热吗?”
朱翊钧坏笑着问道。
杜皇后脸顿时绯红,嗔道:“陛下又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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