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还得有更高效的杀菌方式才行。”
朱翊钧说后就走了。
而他在不经意间回头时,却发现黄敏还站在原地,只是在他回头时,黄敏又急忙转身离开了这里。
朱翊钧对此会心一笑,接着就对田义又问道:“民间关于征收奢侈税的舆论是怎么样的?”
“很多都说是元辅新官上任三把火,要为自己敛财,就干脆巧立名目,欲搜刮大户钱财而为自己私党之用,以为将来兴兵篡位做准备。”
田义回道。
朱翊钧听后拧起了眉头。
为了阻止禁奢税出现,反对者竟造这样的谣。
在朱翊钧看来,这还真是一举两得,自己若真信了这样的话,就得先阻止禁奢税的出现,再结束蓟国公当首辅的事。
田义这时因朱翊钧一句话也没说,就瞥向了朱翊钧。
“朕知道了。”
朱翊钧回了一句,就道:“仔细查查这舆论从何处出现的。”
“是!”
随着万历二十一年的到来,朱翊钧和他的执政公卿,所做的事除了军改就是加征奢侈税。
虽说,大明如今的社会财富增长主要靠对外开发,但如果不进行相应的分配调整,增加的社会财富就还是会大部分流入权贵官僚阶层,而没有大量流入国家与庶民。
而加征奢侈税本质上就是一种调控手段,只是借着崇俭的名义对奢侈的行为加税而已,并不是说,朝廷真的就不允许权贵官僚和百姓追究奢靡。
这是朱翊钧和他的执政公卿必须要做的。
因为如果不这样做,财富虽然在大量增加,却不能富国惠民。
何况,朱翊钧现在也需要更多的国库收入来维持军改后增加的开支,以及增加内帑收入,为他接下来的南巡做准备。
只是奢侈品的买卖与使用基本上都垄断在权贵官僚手里。
所以,朱翊钧和他执政公卿在这上面动刀,等于是在跟所有的权贵官僚作对。
反对者自然也就不少。
当然。
朱翊钧毕竟是皇帝,还是刚刚亲征大胜归来的皇帝,而戚继光和李成梁等主张征收奢侈税的公卿,又都是在军中很有威信的老帅,所以没谁敢直接反对,目前只是有流言蜚语在暗戳戳的想影响皇帝的想法。
“陛下!”
“按照内阁制策司根据明察暗访得到的数据推演,如果开征奢侈税,且按照制策司新定的三税一到二税一的比例的话,本朝七大榷关与九处市舶司,将会收到合计超过两千万两银元以上的税银!”
“盖因,自开关以来,每年的奢侈之物需求量都在上涨,甚至超过粮食需求量的上涨速度,权贵豪绅对奢侈物之需求,远远大于百姓对粮食之需求。”
这天,朝阳初升之时。
戚继光就在侍御司向朱翊钧面禀了征收奢侈税的预估可征规模。
朱翊钧听后笑了笑,问道:“这么说,这奢侈税开征,若真能得到切实执行,是能满足军改所增之需与朕南巡之费的?”
“回陛下,是的,即便再加上用兵德川氏也是有节余的,若再加上将来日本本州岛的商路打通,所增加的商税与奢侈税,还能进一步推行一些惠民善政。”
戚继光这时回道。
而彼时,王锡爵出班奏道:“但府军前卫千户仲春则在最近上疏言说,开征奢侈税不如开征矿税,言矿税更丰,朝中多大臣同持此主张,如今奏于陛下知道。”
朱翊钧听后问道:“诸卿以为呢?”
“回陛下,矿税不可征,一旦征矿税,等于开矿禁,亦会使有司借一地有矿为名征民之税。”
这时,沈鲤回了一句。
朱翊钧颔首:“朕也无意现在就开采我中华地利。”
而户部尚书王遴则道:“但陛下,民间盗矿之民甚巨,若依旧禁矿,恐民因此被杀者依旧不能绝。”
“爱民不是纵民,不想种地可以进工厂,也可以出海开矿,但一律不准在国内开矿,我们要尽可能留着本土矿利给后人,不能竭泽而渔!”
朱翊钧回驳了王遴的话,且道:“就征奢侈税!”
这时,张敬修走了进来:“陛下,有锦衣卫急递,苏州数万许多涉及丝绸等加工的工人罢工,要求朝廷停征奢侈税,而组织者程任卿、崔一麟等一些人,已被锦衣卫秘密拘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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