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了片刻,他问:“有什么不对吗?”
“呵!”对方意味不明的笑了下,“你上了几个月的班呀,就要五万多块钱?”
“两个月差四天,当时淡的是一个月一万,再加上没签合同应给的补偿,加班费(每天加班最少也要到10点左右,零晨更是经常,甚至通宵,另外清明、五一、周六周日,光这个算下来就快赶上工资了),打车出差费,还有一直推迟发工资应给的补偿。”说完,罗宋迟疑了下,“没有哪一项是不该要的吧?”
“这个,”坐在对面的老总,老神在在地张了口,“小罗啊,我想你没搞明白一点,你不该告我这个公司,你应该告我那个三人合开的工厂……”
MB,招我的是你,洗浴中心签的合约,也是你用公司的名义签的,老子又没去工厂上过一天班,告鬼的工厂啊!和着名下产业多了还有这个好处。
“另外小罗,那灯带……那不锈钢管,你知道你让我损失多少吗?”
罗宋气笑了,“叶总,灯带我有电工的电话,不锈钢管那边也有,要不要我们现在打电话问问……前天,那两位还在给我打电话说工钱的事呢,电工说了,灯带呢你要不满意,只要把剩余的工钱跟他结了,他立马给你去改。”
“20*20的小薄钢管,多出那几条的钱,你都从人家送货安装员那边扣过了,怎么还想在我这里再扣一回?再说了,你跟不锈钢厂的老板是朋友,那些不锈钢管拉来后,剩余的连动都没动过,原路退回就事了,用得着跟我上钢上线吗?另外,重申一点,我不是采购。”
……
“你这仲裁和诉讼不一致,让我们怎么判?”
第一次打官司的罗宋……仲裁一条一条列的细,诉讼省去了细节,写的是大纲提要。
“你们回去再商量商量!”
憋屈啊!几个月的折腾就得到这个结果。
然后,然后就没音了,眼看到年低,罗宋彻底坐不住了,又是打听,又是请律师的,直到来年三月底,才迎来了第二次开庭,结果被告方没到,法院那边的解释,寄给被告的传票,因为无人接收,被退回了。
另外,罗宋当初上班,大多在工地或是外包的工厂,并没有什么打卡记录,唯有的证据,是微信聊天记录(每天的工作安排,工作内容),和洗浴中心甲方、外包工厂等的证词。
总体来说也是证据不足。
院方这边说下次开庭,安排到四月,结果一直到五月初还没有一点消息(没有传票,没有电话)。
打电话到法院,对方说尽量给安排到五月底,然后又是一次失约,又是慢长的等待。
罗宋遗失了死前的记忆,至于最后,他拿没拿到那笔工资,已无从得知了。
不过,那份等待,那份心焦,那份无力,仍然储存在了他的记忆里。
回忆纷杂不过一瞬,罗宋颇为感慨道,“耗时特别长!”他踏进劳动局的那天,还是秋高气爽的九月,眼转迈进来年的盛夏,他都没有得到结果。
“同理,”折扇“刷”的一摇,骊偃勾唇颇为讽刺道:“地府的法律程序,比着凡界也简化不到哪里去……按正规程序来走,岳泽等不到胜述的那一刻!”再说,谁又能保证阎君不会插手阻拦。
“所以,”骊偃盯着罗宋的双眼,郑重道:“我们要另辟蹊径”
罗宋挠头,讲真,他天性是个怕麻烦的人,前世那般坚定地走进法院,一是有股被人戏耍的感觉(当时,叶总听到罗宋把他起诉了,打电话跟朋友说起,第一句话竟是‘他一个外地仔,又没有合同证据的……呵!呵!跟我打官司……’),二是那赶工的一个多月,他确实付出了十倍的辛苦,就此不要,不甘啊!
后来,时间越拖越长,罗宋其实已经不报希望了,可他就是不愿撤诉,那是更大的不甘在支撑着他,钱是不多,可他缺一个公道。
“我能帮什么?”
骊偃侧头看向窗外,“这会天色已晚,你早点回去。明天随我和烜樾一起去趟阎府。”
“行!”说着,罗宋站起来,跟坐在角落里发呆的岳飞说了一声,带着小黑出了浮丹阁。
望着台阶下的杏衣丽人,罗宋一愣,“林姑娘,你怎么也来了?”
林黛玉抿唇一笑,“怎么这地方我不能来吗?”
“不,不是……”罗宋颇为傻气地挠了挠头,“我以为你早就回去了呢。”
“像你一样不告而别吗?”
“我……”罗宋心虚地别开了脸,“我以为梁伯会跟你说。”从荟萃书馆离开的匆忙是一;二是梁灏言语中的试探,以及对他身边事情的掌握,让他不免就想得多了些。比如,今天的巧遇,林妹妹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还有梁灏的底细,林妹妹知不知道?知道又知道多少?
林黛玉脸色微沉,“你离开前,并没有请梁伯代为告诉我一声吧。”
“罗公子,你跟我一起逛街,纵然有突发事件,这么不告而别,可有想过我的感受?可有担心过我会不会焦急,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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