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群废物,这地又不是你们的,占了几亩那是给你脸了,还敢动手打人?”
“知不知道我家老爷是谁啊,真惹急了,把你们全家老小都拉去充军!”
李洪皱着眉头走进,看着依然破口大骂的陈大牛压抑着怒气开口说道:“我说这位管事,此次冲突乃是双方过错,你这般斥骂未免有失公允!”
陈大牛又是冷眼看了李洪一眼,不屑道:“你有算个什么东西?”
“你给我放尊重点,这是我们东家!”
李四是个脑子活络的,当两边人打起来之后他知道第一时间去找李洪,此时面对陈大牛的嘲讽,也是他第一个出声点名李洪的身份。
“东家?哈哈,你东家又算个什么东西,我家老爷可是当今圣上的儿子,秦王朱樉,你个没教养的东西知道什么叫藩王么你!”
李洪依然没有说话,而是李四同样冷哼一声,喝道:“我东家乃是韩国公李善长的幼子,你个贱奴敢对我东家不敬!”
陈大牛闻言一愣,又看了李洪一眼,见其虽然衣着简陋,身上却气度不凡,加上李四刚刚说的话,顿时心中一惊。
他敢在佃户的面前扯朱樉的大旗让自己作威作福,可面对开国勋贵的子嗣,他依然还是地位最低下的家奴。
只不过陈大牛还是有些将信将疑,那有公爵之子不好好在京城里享受,跑到乡野田间穿成这个样子做什么。
“你说你是公爵之子我就要信?我告诉你,就算是公爵亲至,也要给我家老爷一个面子!”
看陈大牛说话的样子,就好像他才是藩王一样。
母凭子贵,仆随主荣,此等风气在现在属实正常,可李洪却有些厌烦了。
即便不自持身份,也懒得和这种人计较。
从怀里掏出一块印章,甩到陈大牛的脸上,那陈大牛先是一怒,可还是捡起那印章看清上面写着的字体后,表情顿时慌乱了起来,噗通一声跪倒在了李洪的面前。
“不知公爵之子当面,还请恕罪!”
李洪急忙避让,不肯接收陈大牛的跪礼,冷声道:“我一无功名,二无官位在身,你跪我作甚!”
陈大牛全当没听见,跪在地上不停地磕着头。
后悔么,倒也不见得,若李洪没有李善长之子的身份,他说不得要做出什么事情来。
他只是惹不起李洪罢了。
陈大牛的举动更是让李洪恶心,一脚将爬到自己脚边的陈大牛踢开,示意李四将印章捡回来,便转身离去了。
至于接下来的事情,如果陈大牛真是个聪明人,自然会妥善解决。
果不其然,等到李洪回家后没过多久,李四便兴高采烈的捧着一摞田契找上李洪,并说明这些田契是那陈大牛奉上的,以祈求李洪原谅。
田契不多也就十几亩,这些田契,大概也是陈大牛从别人那里强占过来的。
秦王朱樉又不会在乎自己的公田有多少亩,多半是陈大牛假借朱樉的名号,巧取豪夺罢了。
李洪看也没看那些田契一眼,而是好奇的打量了李四一眼,毫无疑问,这是个聪明人。
“你可识字?”
“会的不多,曾经在族学里旁听过一阵。”
李四不好意思的憨笑了一声,李洪这才从其灰头土脸的造型中看出,他年纪其实算不得多大,顶多比自己大上一些。
原本李洪对于这些佃户们一直处于一种放养的状态,但现在李洪倒是有些别样的心思。
如今看来,想让他爹就此辞官好像还不太现实,历史上李善长大概洪武中期被砍,因此李洪倒是还有些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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