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突然吕本绿豆般大小的眼睛突然一转,他想到了什么,急忙说道:“李首辅,你怪不到下官头上,这是秦王朱樉命下官做的!”
“秦王?”李善长一愣,他怎么也想不通这件事是怎么和朱樉有牵连的。
而李洪却是面露了然之色,他早就猜到了针对他的最大可能便是在富乐院起过冲突的秦王朱樉。
至于朱标,此时的脸色远比李善长还要难看。
富乐院那一天他就想回宫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成器的弟弟,却一直没有腾出时间。
“没错,都是秦王让下官这么做的,李首辅,你也知道,下官根本不敢拒绝秦王殿下的命令,不然我要是知道这位是李大人家的公子,就是借下官一百个胆子,下官也不敢得罪啊!”
说着,跪在地上的吕本突然转向了李洪的面前,丝毫不顾及面子,疯狂的朝着李洪磕头,一边磕头还一边喊着“李公子大人大量!李公子大人大量!”
这吕本也是个人物,为了保住乌纱帽,竟然能丝毫不顾及他三品大员的身份,朝着一个不及弱冠的少年磕头认错。
李洪面露不屑,却依然侧过了身子,不接受吕本的磕头,只因他身上终究穿着那身绣着孔雀的三品朝服。
李善长倒是想那么多,在大堂上看了一圈,突然被刚刚吕本盛怒之下扔到地上的纸吸引了兴趣。
他看的清楚,那上面的自己正是李洪的,他见过很多次。
弯腰捡起后,照着纸上所写一字一句的念道:“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
念完第一句,李善长眼中闪过一丝惊艳,而朱标更是听的震惊。
早在富乐院时,他已然见过李洪的诗才,可那首纳兰容若的菩萨蛮终归写的是风花雪夜,男女情事,并非朱标所写,而这一首名垂千古的石灰吟,却是彻底将朱标镇住了。
“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当听完后半阙,朱标心中更是涌出一种豪情壮志,配合上今日莫名其妙被人押到公堂上的憋屈情绪,恨不得直接拔剑将这吕本一剑刺死。
也就所有人都被李洪这一首石灰吟震惊住的时候,衙门外突然“轰!”的一声巨响。
再然后又是一差吏,灰头土脸的脸上挂满慌乱和泪痕的跑了进来。
“吕大人,吕大人,不好了,有一群人拉过来一门火炮,把咱们衙门大门给轰开了!”
都转运盐使司对面的一处酒楼,朱樉坐在靠窗的上,一脸震惊的看着下方几乎被轰成废墟的衙门大门。
几个农户打扮的汉子,还在往火炮里填装第二枚炮弹。
他们便是朱元璋派来保护朱标的侍卫,朱标被都转运盐使司用镣铐给押走了,他们自然不可能无动于衷。
害怕朱标有个三长两短,根本来不及去和朱元璋报告,因此只能行冒险之事。
明朝不禁火器,但火炮这种东西普通人也搞不到手,这是他们从神机营拉过来的一门大将军炮。
他们虽说都是军中精锐,却也知道只凭借他们几个人想硬冲进都转运盐使司把朱标带出来有些痴人说梦,因此不得不借助外力。
至于影响什么的,怎么可能会有太子殿下的安危重要。
这种大将军炮与后世刘传的佛朗机炮以及红衣大炮不同,这种火炮是一种更类似于迫击炮的存在,一般是用在海战上的,爆炸伤害近乎于零,杀伤力纯靠沉重的炮弹发射出去砸穿对方船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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