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进来笑道:“听闻关张二将来了?!”
“嗯,来了又走了。”陈宫笑道,“想来此时城中议论纷纷,他们来探消息的。”
“城中人心乱了,民心虽不稳,然军心却士气高昂。”张辽道:“这也出乎辽的意料了,檄文刚发的时候,辽深惧军心大乱。如此倒是安心了不少。”
与城中的民心生惧不同,军心是前所未有的稳固。
张辽很高兴。
陈宫笑道:“城中人心乱了,定有浮心之人,便有隙,大战前夕,便能抓出不少了。”
“我们这些人中,唯有公台最懂女公子。”张辽笑道:“女公子一举一动,公台都知她深意。”
城中人心乱了,陈宫还能看到两面,坏的一面,也有好的一面。
天下本就没有什么好事坏事,不过事有两面罢了。
乐观看之,处理之,其实,倒不至于难办了。
陈宫心境真的开阔了很多,以往庸人自扰的心境也都淡了去,不复存在了。
“依我看,此时女公子与主公突然居于城外种田,定也有深意。”张辽道。
“此谓锻心之术。”陈宫笑道。
张辽道:“愿赐教,何谓锻心之术?!”
陈宫笑道:“锻主帅之心术。但凡大战,倘主帅迟疑,忧郁,惧怕,甚或必败。而此时主公不在军中,文远看,可是好事?!”
张辽闷笑,想到吕布以往那样子,便笑道:“确是好事,省得主公长吁短叹的倒影响了军心。”
陈宫哈哈大笑,道:“此者一意。而此时女公子想要锤炼的便是主公的主帅之胆气。主公不缺勇武,大战开即之前,最缺的,反而是胆气。”
说来吕布这个人也奇怪的很。
胆明英勇无人能敌。但他这个人败不起,一旦遇挫,马上就会生怯心,怯起战来。
在主战场上,主将有此心,这可真是要了命了,这可是会全军覆灭的。
张辽叹服,道:“还是公台知女公子。”
“三者,便是城中异心了,主公非徐州之人,主公不在城中,人心思乱之时,必有妖孽生,高顺将军自可一一趁机拔除,在曹操来之前。”陈宫笑道。
张辽笑道:“原来如此。”
他笑道:“主公真是,有最英雄的勇,却有一颗最脆弱的心。”
谁说不是呢。
陈宫笑道:“所以才说,女公子非常人也,她懂主公。主将的胆色与志气和决心是何等的重要之事。这才是重中之重。至于军中,城中,女公子尽皆交托你我之手。但凡为人下者,所虑所谋,不都是为了主公吗?!少不得你我与高顺将军多用点心,使点力气了……”
张辽笑道:“这是自然。”
檄文已发,自是要全力以赴。
成则王霸于徐州,雄锯一方,于天下群雄之中,争得一席之地。败,也不负这一场酣畅淋漓的筹谋。况且他信不会输。
他总觉得女公子在田间,只怕是在草庐之中筹谋着大事,有些本事还未拿出来呢。
不过,他们先练兵,并做充足准备便是了,粮草,战甲,兵器……一系列的事,多着呢。
军心是不用担心的,只是民心嘛,且叫它发酵。
况且这个事,不是叫百姓别怕,他们就不怕曹操的。
购粮草,马匹,备下药材等一系列的琐事。还有军中的士气和战斗力要顾及,说实话,他们便是要常去与吕娴闲磕牙,现下也只能抽时间了。
有些话,心照不宣。
张辽与陈宫对视一眼,便知对方在想什么,两人相视一笑,陈宫道:“晚间我自去城外一趟便是,若是女公子有计谋,到了时机,必会明说!”
张辽深以为然。
天下皆轻吕布发檄文此举是蚍蜉撼大树,可笑不思量。然而张辽和陈宫从不这样以为。
这是源于他们对自己的自信。
陈宫,何许人也,张辽又是何许人也?!只要吕布济事,未必不能胜。世人只看到势大势小,却不知曹操也有劣势,长途跋涉而来,必不能久战。
况且,吕布除了地盘小一点,兵少一点,脑子蠢一点……他所下的战将,哪一个可被小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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