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楷本人却不见半分紧张,反而笑道:“楷是无名小辈,今日若是死在此,于楷本身无碍,只恐碍了江东之名,以为吴侯不能容人,引天下人笑耳!”
“无名小卒,我等主公要杀你,何须用牛刀?”江东诸臣冷笑一声道:“少在此激怒于人!我等不上你的当!”
“哈哈哈!”王楷笑道:“我主公尚不杀郭奉孝,楷不敢自比鬼才之名,然,若死在此,只恐所污之名非楷也,而是吴侯多不如温侯也。若楷一人之死,成就温侯之名,是楷之幸!”
却是江东诸人的不幸了。
王楷之话分明就意指他们若是杀了他,吴侯孙策便是连吕布都比不上了。
江东诸人冷冷一笑,气的发疯,这个王楷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句句带水,骨中有刺,可恨至极。
人群之中有一人站了起来,正是黄盖,他起了身,捻须笑道:“今日是公瑾喜日,若有言语冲撞也勿在此,两方且皆罢语,专心喝喜酒才是!”
“公覆所言有理!”江东诸人瞥了一眼王楷,便也不理会他了。
此人黔驴技穷也,多番言语,无非为的便是引起他们的注意,让吴侯召见他。
他们并不愿上他的当,继续坐他的冷板凳方好!
若是被他激怒,理会了他,反倒上了他的当。
因此,便都带着怒气不理他了。
黄盖深深的扫了一眼王楷,冷笑一声,也不理会他,只是自顾自的与众臣喝酒去了。
小将险些没气出好歹来,对王楷道:“漠视我等至此,不屑我等至此,这江东诸人可恨至极。”
“你要习惯!”王楷自顾自的抿了一口酒,他自顾自的坐了一席,也不在乎旁人理不理自己,反而拉了拉小将,让他也坐了下来,并且享受着众人如刺如芒在背的目光,这种不屑,却无法轻视和忌惮的眼神,他很享受。
“习惯?!”小将愕然。
“主公的名声在外,这样被小视,才是正常的,”王楷笑道:“若是他们郑重待我以礼,我还忌惮他们有什么图谋,这般小视于我,我才高兴呢。”
小将嘴角抽了抽,道:“这样下去,都以为温侯好欺,以后都不待之以礼,如何是好?!”
“主公与曹对战,事不关江东,他们自观望,又何须礼重?”王楷笑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是常态。江东这样待我们才是正常的,不过如今主公已赢了曹操,想必不出三日,吴侯必见我等。”
小将听了若有所思,“主公赢了,他们就重视了?!”
“若被战争淹没之人,如何能入那孙策之心?与其说重视,不如说忌惮,我已激他之怒,他焉能不见?!今日是周瑜喜日,我们来,他们都不是没看见,只是假装不在意罢了,就足以说明,之前不是不知我等,只是有意小视而已……”王楷笑道。
下马威,也是挑衅与轻视。然而若说,世人小看吕布的战斗力,王楷是不信的。
他在江东好些日子了,只怕这些人一直在盯着呢。
小将听的似懂非懂,道:“江东之人,果然傲慢无礼至极!”
“有江水天险,北方不稳,孙策又有大志,这些人自然不会将我等放在眼中,”王楷道:“更何况我等主公是吕布呢。”
所以,败了曹操,这捷报传来又不一样了。
份量不一样了。
王楷公然在此,真是扎了好些人的心,出现了,话说过了,他便不急了,老神神在在的吃酒,半点不见心慌,反而姿态从容,优雅至极,无人理他,他也淡定若斯。
然而江东诸人却无一人真的淡定。
黄盖看了王楷好几眼,眉头紧拧,蹙的紧极了,看见吴侯与周瑜并肩进来,他便忙迎了上去,江东诸人也都起了身,除了席上的王楷坐着不动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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