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万一的,”许汜道:“如女公子所说,人性难测,倘若人心可谋,当初十八路诸侯同心,早已经扶持汉室振作了,正因为人心不同,各有谋算,才必成不了,我只说这四人,谁肯服谁?!合作是不可能的,除非其中三人向其中一人臣服,此事才可成……”
小将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是许汜自负,光孙策就绝对不可能听刘表的。
再说了,各类野兽冲着一个猎物去,只恐到时谁分多分少,还得再打起来。这僵持的时间,都是争取的时间,局势怎么变,不是由这些不齐心的人决定的。
刘表为什么出兵?!他虽保守,可他也怕啊。
恐万一只孙策出兵,他却没去,到时孙策得了寿春,实力更强,万一驻兵于那,荆州寝食难安矣。
所以明明知道徐州多有算计,蒯良与刘表也不得不从。怕的就是错失了良机,孙策若得了新地,可会放过杀父仇人……
刘表出兵,是未雨绸缪。
怕的是孙策必图荆州,更怕的是若他再与吕布盟,荆州何保?!
所以必须出兵,占据一席之地才重要。
所以蒯良才不得不妥协,明明知道许汜活动蔡家人是别有用心,他却也不得不配合蔡夫人,劝刘表出兵。只是看一个谋臣如此跳脚的样子,许汜总是想到以前的陈宫,一面为蒯良可惜,一面也为陈宫庆幸。
陈宫遇到女公子,才是真的枯树逢春了。
而蒯良,一旦刘表陨落,刘表的两个儿子,又都不是孙策那样的资质,大厦倾倒,谁还能从陨落之中拎起他来呢?!
世间不乏名将能臣,大才谋士,然而,又有几人,能当得起英雄之名,不负这些臣子的效忠与忠心相托呢?!
只是遇上一个,难免可惜。
这蒯良也算是明珠蒙尘了。
罢了,各人有各人的缘法。
许汜叹了一阵,便收拾准备回徐州去,道:“路上要当心隐蔽,以免被人所获,尤其是徐州被袁术所围,万一被他所擒,我等死不足惜,然,恐袁术技穷,会用我等去威胁城中我等的家人……”
小将一凛道:“是。出了城,扮成商人方好。”
先前许汜从袁术营来了荆州,万一真被袁术捉住,命定休也。这袁术恐已是恨死了许汜,先前悔婚,韩胤便死在吕布手上,送去了许都枭首,万一这个时候,被袁术捉住,只有死路一条了……
当然,袁术穷途末路时,那个时候自然又有不同。
当下并不迟疑,出了城便去了。
许汜很精明,来了个金蝉脱壳的计,换了装,带着小将等人,扮成了商人,跟着流民,一路甩开荆州的跟随,这才混入流民众中,一路往徐州去了。
许汜还有点担心,不知道王楷能不能顺利从江东脱身。
那周瑜可是个从不打无所握仗的人,只怕他一时不肯放王楷回来。
王楷确实一时不能脱,只因江东人才济济,这个儒臣,那个大臣,这个小将,那个大将,每日里都有人来寻他喝酒,大约是想把他喝死在江东喂鱼了……
王楷苦笑,果然招了恨的,这周瑜报复心强着呢。
得,少不得要舍命陪英雄,好歹等人家消了气,寻到时机再脱身了……
江东自与荆州不同,刘表处人心早已散乱了,许汜便是公然或私下活动开,刘表也没拿许汜如何,可是江东在孙策领导之下,人心归一,他便是随便挑拨了一下,就招了人恨,多时不省人事,想要脱身,哪里有许汜容易?!
不过人虽走不脱,消息却是通的。
王楷半梦半醒间,小将将他扶了起来,道:“许太守已离开荆州了……”
王楷松了口气,笑道:“他可比我运气好!”
“这周瑜还是人吗?!我不过是破坏了他的新婚之夜,又信嘴说了句人君之像的话,看样子,他是不准备放过我了……”王楷晕晕沉沉,深深的觉得自己早晚要酒中毒死在这儿。
醉死的谋臣,那可真是造了孽了。
王楷苦笑,此事若不是孙策和周瑜授意,他都不信。
小将道:“大人命我打听的消息,也打听了一些,只是盯的紧,不敢动静太大了,得到的消息也多是众人皆知之事。”
王楷虽醉,精神可不醉,闻言眸微眯,道:“细说与我听!”
“周瑜守建业府,另外,孙坚的老将都留下来了,程普,黄盖,还有韩当,皆在建业,没有随孙策出征。”小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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