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十指如葱,一张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青春脸庞,再加上腰间一块金镶玉牌,无不彰显着老人的身份特殊。
老人打开一张洁白细腻的宣纸,看了看上面写的几个潦草大字,忍不住吐槽道:“这群狗奴才真是饭桶,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害得咱家还得亲自出马!”
尖着嗓子,声音阴柔,老人竟是一位太监!
“等此间事了,就该整顿整顿手下人了,咱家可不养废物!”
说着,老人握掌成拳,那张价值不菲的宣纸瞬间化作齑粉,迎风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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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才子一个人坐在院里的石椅上,面前的石桌上放着白孤编给他的杂草青蛙。
他托着下巴,看着院里那两株罗汉松和那几条葡萄藤,有些凌乱。
一开始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养着养着就养成这个鬼样子了,不是看别人随随便便就养得很好吗?
难道书上写的我有什么看漏了?
还是我就不适合养东西?
柳才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门口响起了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
柳才子此时无心其他,听着敲门声便不由得心烦意燥,有些不耐烦地喊了一声,“不见!”
门外那人顿了一下,又敲起了门。
柳才子眉头蹙起,一拍石桌,起身回屋。
眼不见,耳不闻,心不烦。
门口的敲门声不依不饶,继续敲着。
那敲门声不紧不慢,虽然不大声,但极富穿透力,每一下都敲在屋内柳才子的心里,让他更加烦躁。
听了一阵,柳才子实在是受不了了,冲到院里,一把拉开大门,却只见一个干瘦老人站在门口。
老人身披粗布麻衣,脚上的草鞋似乎穿了许久,都被磨出了几个小洞。蜡黄干瘪的皮肤皱在一块,显得原本不高的身体更矮了。老人的眼睛不大,与脸上数不清的皱纹挤在一起,根本分不清哪里是眼睛,哪里是皱纹。
手里拿着一根跟他一样干干瘦瘦的竹条当作拄杖,磕地的一边已经被磨秃了,看起来应该是走了不少的路。
柳才子眉头更紧,“老人家,您找谁?”
老人见到柳才子,当即一脸笑呵呵的,一张老脸都皱成了一朵老菊花,“俺在找,一个掉坑里的人。”
柳才子略一挑眉,摆了摆手,“那您找错地方了,我这里没有这人。”
“不会的,俺鼻子灵着哩,隔着老远都闻到那股子土腥气咧。”老人边说,边探头探脑地往柳才子府里瞧着。
贼眉鼠眼的,怎么看,老人都不太像是好人。
“我说了,这里没有这号人,您去别处看看吧。”说着,柳才子就要关上大门。
老人见状,连忙用竹杖卡住门辕,用手扒着门,“后生后生,别介啊,俺这是好心,万一你家里进了不该进的人,可就不好哩。”
老人边说还不忘边往柳才子身后瞟着。
柳才子冷笑一声,“我府里小,就我一人,多进来一个人我会不知道?倒是你,来历不明,鬼鬼祟祟,更像是个贼人。”
老人顿时慌了,“后生,可不能乱讲哩!俺村里人都说俺是村子附近最老实的人呢!做人要讲良心的,可不敢污蔑好人咧!”
柳才子不想再理会这个神经兮兮、鬼鬼祟祟的老人,径直拉开老人扒在门上的手,猛地关上大门。
回屋睡觉去。
只留下老人在风雪中跳脚,“啊呀,你这个后生呐,真的是没有一点点礼貌啊,就这么对待俺这个老人,好心当做驴肝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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