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很快就跑来几位伙计和专属病房侍女,扶起了那个富态男子。只不过看几人扶起时脸上、手臂上的紧绷程度,想来是很吃力。
从附近的病房里也探出几个脑袋耳朵,观看着这场闹剧。
富态男子一指白孤和白小小,厉声道:“把他们抓起来,别让他们跑了!本少爷要去验伤,敢撞本少爷?赔不死你们!”
这时榆钱和几位当值侍女也赶来了,护在白孤身前,“朱少爷,稍安勿躁,我想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误会?”被称作朱少爷的富态男子冷笑一声,“明明就是那个小妮子走路不长眼睛,本少爷正好好走着,呼哧一下就撞上来了,本少爷这儿可是有人证的,别想抵赖!”
跟在朱少爷身后的佣人和两个长洲药馆的侍女连声附和道:“没错,就是她撞到我家少爷!”
“这小妮子着急忙慌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急着去投胎呢!”
“榆钱姐,朱少爷说的是事实。”
榆钱只觉得一阵头疼,这下可就不好圆场了啊。
这朱少爷是全云水城出了名的泼皮无赖,与他爹朱老流氓并称云水城两大恶霸。不仅家底丰厚,产业几乎遍布城西,云水城其他的地方,也多多少少有些产业。而且祖传的那一手耍赖犯浑的混蛋手段,更是代代传承,推陈出新,一代更比一代强。
据说城西几年前有间酒楼,因为生意太好,抢了朱家酒楼的客人,朱家父子俩一合计,就雇了一群乞丐,给他们一些钱,天天去那间酒楼里,不去上面的雅间,也不点大菜,就在一楼的大厅里,四人一张桌子,就点一盘最便宜的花生米和免费的白开水,一待就是一整天。
客人们看见一楼满是乞丐,吃饭喝酒的兴致全无,渐渐的也就不来了。
虽然明知道是朱家父子搞的鬼,那间酒楼也报了官府,驱赶走了那群乞丐。但那群乞丐嘴特别硬,死活不肯供出幕后主使,也拿朱家父子没办法。而且没过几天,他们又来了,还向外传出酒楼赶客的流言,这下客人们更不来了。
那间酒楼店大没客,入不敷出,久而久之就倒闭了。朱家父子趁机收购了那间酒楼,并入了自家产业。
尽管大家对朱家父子的所作所为怨声载道,在背后议论纷纷,可抓不到朱家父子的把柄,抓不到他们为恶的证据,就连城主府也拿朱家没办法。
要是白孤被他缠上了,那后果不敢想象!
“听见没,就是那小妮子撞到本少爷的。你小子应该是她家人吧?别想跑啊!她赔不起就你赔,你赔不起,就让你家人来赔!”满脸横肉的朱少爷指着白孤,厉声道。
“我是她哥,我不会跑的,该赔多少就赔多少。”白孤将白小小护在身后,迎向朱少爷的视线。
朱少爷脸上的冷笑渐渐转成狞笑,那是一种诡计得逞后的笑。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五千两银子!要是本少爷查出伤得更严重,或是还有其他并发症,这个赔偿还要再加!”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无不震惊。
五千两银子?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五千两银子,可相当于云水城里一个中等家族大府一年的收入!
仅仅只是一个相撞,朱少爷就索要五千两银子,这不是狮子大开口吗?
榆钱脸一下子就黑了下来,“朱少爷,您过了。”
“过了?”朱少爷不以为然,“本少爷现在怀疑你和这俩家伙是一伙的,你们合谋来撞本少爷,然后想趁机偷走本少爷腰间的钱袋子!哼!没成想本少爷的钱袋子绑得紧紧的,偷不着钱,就恼羞成怒撞倒了本少爷!本少爷告诉你,今天你也跑不了,跟着他们一起赔钱吧!”
“你——”榆钱没想到朱少爷张口就来的本事这么强,竟然能把一件子虚乌有的事情说得有鼻子有脸的。气急之下,原本聪明伶俐的榆钱指着朱少爷的脸,一时说不出话来。
朱少爷蹦了两下,趔趄着上前,打掉榆钱的手,恶狠狠道:“本少爷这辈子最讨厌别人用手指着本少爷的鼻子说话!”
榆钱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白孤一把揽在身后,“榆钱姐,我来吧。”
看着这个比自己矮一头的少年,榆钱心里莫名有些安定下来,她轻声道:“实在不行,我去找吴老。”
白孤只是摇了摇头。
白孤望向朱少爷,“朱少爷是吧?这五千两银子,未免太多了吧?能否少一些,我家里困难,一时间拿不出这么多银子。”
其实白孤这句话说得也没什么毛病。
虽然他身上有两万多钱票,但那是大面额的钱票,两张一万两黄金,一张五千两黄金,四张一千两黄金,九张一百两黄金。至于白银,原本他兑换了一百两黄金,也就是一万两白银。但由于白孤自己这些天的花销,再加上他想要在云水城里买宅子,需要交一笔保证金与定金。以至于他现在全身上下的白银只剩下四千两出头,想要凑齐五千两银子,需要点时间去钱庄兑换,确实一时间拿不出这五千两。
朱少爷摆了摆手,“这个本少爷管不着,反正今天这五千两银子你拿出不来,就别想走出这里!”
白孤眉头微皱,“这里是长洲药馆,吴老的地盘,由不得你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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