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烛照去势不减,直直砍向彩衣男子后背。
王西洲堪堪打退一条血色绸缎,朝白孤大喊道:“小白,留他一命,有用!”
白孤没有回话,只是将烛照压低了些,剑尖刺入了彩衣男子的尾椎处,没入一寸。
彩衣男子如同提线木偶般直愣愣地被白孤用烛照挑着,踮着脚尖才勉强站着地面。
剑身中蕴含的力量在彩衣男子体内尽情释放,眨眼之间就搅烂了他的丹田经脉,废了他铸灵二境的修为。
彩衣男子闷哼一声,从嘴里流出汩汩鲜血,脑袋软软地歪在一侧,晕了过去。
白孤将烛照从彩衣男子背后拔出,顺带剜出了一块彩衣男子的脊椎骨,让他彻底无法直立行走。
白孤又走上前划了几剑,断了彩衣男子的手筋脚筋。
白孤从彩衣男子身上撕下一大块布帛,揉成一团,塞在其嘴里,防止他咬舌自尽。
白孤还从须弥珠里取出一根粗麻绳,拖着彩衣男子走到一棵大树下。白孤用烛照在树干上划出两道凹槽,将绳子两端分别系在彩衣男子的腰间与大树树干上,还绕过凹槽,让绳子能承受住更多的压力,防止彩衣男子滚走或蛄蛹着爬走。
做完这一切,白孤才收起烛照,走向白小小。
“哥!”白小小见没事了,白孤还朝自己走来,就撒开抓着木楔的小手,兴冲冲地朝白孤跑去,一下子就撞在白孤的肚子上,双手紧紧地抱住白孤的腰,把头狠狠地埋在白孤的肚子里。
丝毫不介意白孤身上的血污。
白孤合上眼睛,又很快睁开,然后笑着摸了摸白小小的小脑袋,只是声音还是沙哑,“哥没事。”
只是白小小还想跟白孤撒娇抱怨些什么的时候,天上的段切却是大喝一声,“混蛋!”
白孤抬头一看,瞳孔瞬间一缩。
原来是王西洲打算以羊皮纸做噱头,吸引女子虚影大部分注意力,又让段切正面与女子虚影纠缠。自己则偷偷绕到女子虚影背后,打算以玉竹折扇里的书卷气作为杀招,重创女子虚影。
却不料女子虚影早就有所防范,一条血色绸缎直接洞穿了王西洲的腹部,将他钉在半空中,洒下一片血雨,昏死过去。
羊皮纸失去灵力支撑,如同一片落叶般晃晃悠悠地掉落在地。
“王大哥!”白孤也是一惊。
刚刚他也看得出来,王西洲的玉竹折扇与羊皮纸对女子虚影的压制力是很大的。如今王西洲生死不明,玉竹折扇与羊皮纸无法提供压制,只凭段切一人,恐怕难以为继。
果不其然,没了王西洲书卷气的压制,段切只与女子虚影过了两招,便被数道血色绸缎合击,打在后背,掉了下来。
还是倒栽葱的姿势。
女子虚影站在半空中,背后是天上的一弯弦月,身上衣袂无风自动,身侧数道血色绸缎轻轻摆动,其中一条上面还挂着生死不明的王西洲。
<bG/> 女子虚影居高临下,如同神灵般漠然俯视着地面上的白孤、白小小、段切等人。
白孤微微皱起眉头,这玩意儿要干嘛?
只是白孤刚升起这个念头,女子虚影就突然出手,数道血色绸缎就像是天降陨石般砸向地面众人。
声势之大,不亚于段切先前的任何一次出手。
来自至少辟凡五境的力量!
这是要让所有人当祭品啊!
白孤脸色一白,连忙抱紧了白小小,同时闭上双眼,似乎是因为黔驴技穷,只能摆烂等死了。
血色绸缎威力无匹,尚未降临,就已经将周遭无数大树掀飞。距离最近,摆满了食物祭品的大祭台,也在此时化作齑粉,随风吹散在空中。
有一道血色绸缎率先砸在空地上,瞬间炸开阵阵烟雾、光芒与气浪,如涟漪般向外扩散。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其后跟着的血色绸缎渐次降临,如同一场烟花秀,在这片空地上炸开。
巨大的爆炸声响起,烟雾卷起数十里。
烟雾里,光芒中,似乎有一阵若有若无呢喃声响起。
“常行日前,无人能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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