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主要的还是徐怀就在他们眼前,以及监军使院卒就在北城墙脚下展示出坚如磐石的强悍作战能力。
徐怀很显然也不指望魏大牙一个人真能将督战队建立起来。
潘成虎、郑屠先稳住魏大牙,又跑去在前阵观敌的解忠:“解军使,看到老朋友也不言语一声?现在什么情况,下面的军吏、兵卒不清楚,解军使你不会一点都看不出来吧?从应州到大同也就一百里路程,要有援军,昨日入夜前就应该出现在大同城外。到现在都没有援军,诸事就得依赖我们自己。在这节骨眼上,你不能怨徐怀心狠手辣,你也不用去找葛怀聪告状。葛怀聪这时候不比没头苍蝇好上多少,监军使院这时候能站出来替他分担一些责任,他谢都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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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忠没有阻止潘成虎、郑屠跑过来将桐柏山卒点检组建督战队,但心里还是不甘叫徐怀这个鸟毛没长齐的家伙骑他头上拉屎撒尿!
朱广武已死,解忠也只能派人去找葛怀聪禀告这事。
而此时徐怀已经不仅仅是插手解忠所部的这一处对峙战场。
看到解忠能被强行压服下来,潘成虎、郑屠带着魏大牙点检出五十多名桐柏山卒编成督战队之后,徐怀便叫他们以监军使院的名义,进一步插手前面三条邻近街巷的对峙战场,执行军纪监察,并继续将更多的桐柏山卒点检出来编入督战队。
负责这三处对峙战场的将官,谁甘心徐怀骑他们头上拉屎撒尿不说,还将他们手下的兵卒直接抽走?
然而,徐怀表现得比胡虏还要凶恶。
在敌前谁敢不服,徐怀完全不考虑他胡作非为,有可能叫对峙战场直接崩溃掉,先后对包括两名都将在内的三十多名军吏、兵卒执行军法——半个时辰里,他比对面的胡虏杀得还要多。
而桐柏山卒组成的督战队,一旦开了杀戒,气势就变得特别的凶悍。
这种情况下,对峙战场上的将领再大的脾气,表现上也只能暂时屈服在徐怀的淫威,另外派人过来找葛怀聪告状。
“杀得好!这些狗杂碎,逮到胡姬便往死里夯,这时候需要他们为朝廷效命,一个个却跟兔子似的,逃得比谁快,留他们何用?杀得好,这些无用的废物,一个都不用留!”
葛怀聪这时候正焦头烂额。
胜德门遇袭到现在已经有十八时辰了,他们站西城墙上,除了能看到十数侦骑试图从外围接近外,并无大股援军接近。
组织兵马进攻内城已经有十个时辰了,也就曹师利表现稍微好看一些,但伤亡上千人,还是没能在城头站稳脚,更不要说攻入内城了。
南北两侧的对峙战场,禁军精锐却被装备简陋的蕃民打得节节败退。
到这时候葛怀聪都亲自动手斩杀好几个临阵脱逃的军吏,解忠等人这时候派人过来告诉说徐怀拿临阵脱逃的军吏大开杀戒,葛怀聪会说什么?
葛怀聪现在就后悔没有听朱沆、岳海楼的劝,提早整肃军纪。
要是在胜德军遇袭当晚就直接整肃军纪,局面就绝不会这么被动。
而现在的情况,又恰恰是徐怀以监军使院名义直接插手的那几处对峙战场,维持最好。
不要说葛怀聪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说什么,岳海楼也得强摁住内心的厌恨,希望徐怀多发挥些作用,熬过此劫。
当然,岳海楼也绝不希望看到徐怀独揽监军使院的大权,还借这个机会在军中建立更强的威信,便对朱沆说道:
“此时确实需要监军使院承担更多的责任,但这个责任还是需要朱沆郎君多担当,还请朱沆郎君亲自到北面撩阵!”
援军迟迟不至,行辕这边的排兵布阵,朱沆也插不上手,便带上徐武坤、朱芝、吕文虎往西北角楼这边赶来,希望多多少少能发挥出一些作用来。
虽然蕃民还远远没有打到西城墙脚下,但沿途所看到将卒,都一副人心惶惶的样子,朱沆心情也是异常的沉重。
徐怀此时当然不会叫朱沆他们登上北城墙,远远看到朱沆往西北角楼这边走过来,他便先走下城墙,在进驻院前将朱沆他们截住:
“朱沆郎君,现在还是没有援军的消息吗,有没有跟葛经略、王番郎君那边联络上?葛怀聪、岳海楼那边有什么打算,他们有没有考虑过一时半会等不来援兵,也极可能难以仓促攻不下内城,可以先在西城建立防御吗?”
朱芝此时也没有拆穿徐怀的心情,更担心他们这一次能不能从大同逃生升天,内心对葛怀聪等人的无能怨气更深,叫道:
“一群酒囊饭袋,也要他们有胆守西城才行啊!葛怀聪将不少兵马都集结到胜德门内侧,我看待将封堵胜德门的砖石梁木都清出去了,保不定他会带着人马先从胜德门弃城逃命,其他人的死活,他根本就不会管。我看督战队最好能将葛怀聪他们都管起来,谁他娘敢弃城逃命,挨个都砍下头颅来!”
徐怀只是淡淡而笑,没有搭朱芝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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