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处变不惊的元帅,脸上写满了惊讶,亲卫不可能欺骗自己,聚气丹是真的。
犹豫片刻,元帅伸手拿了一粒丹药,瞪着这粒花生大小的丹丸,实在不明白怎容得下百斤回气散的药效?
将信将疑的,元帅也将丹药放入口中咽下,刹那间,一股清气从胃部升起,灌入四肢百脉,行驶一周天后,清气沉入丹田,化为修为。
当然,这点力量对于元帅的修为来说微不足道,可回气散的作用便是让脱力的士兵迅速恢复战斗力,而聚气丹在此项的作用上,绝对顶得上百斤回气散。
而且一个人一口气撑死喝不下百斤回气散,却能吃得下一粒聚气丹,在瞬息万变的战场,这将带来多大的优势!
元帅久经沙场,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当即收了剑,激动地踱了几步:“军药处全力炼制,每天可产多少粒聚气丹?”
千户长松了口气,看来是不用死了,随即正色回答:“聚气丹乃沈流祖传秘方,只有他会炼制,一炉可产二十到三十粒,一天大约七八炉。”
也就是说一天只有两百粒左右,这对庞大的军队来说有些杯水车薪,但若能将秘方上交,军方便可使人大规模产出。
至于千户长强调是沈流祖传秘方,元帅哪能不知道对方心头的小九九:“去将沈流传来,只要他愿意将丹方上交朝廷,本座保他侯爵之位!”
千户长面色一喜,有元帅担保,这件事就十拿九稳了。
不多时,亲卫领着沈流前来觐见了元帅,话说回来,军中面见长官,特别是统帅级别的,要行单膝跪拜之礼,沈流可是一代至尊,跪天跪地跪父母,就没跪过这么弱的人。
但他现在没有至尊修为,心里再不舒服也只能收起架子行礼,只是他用双膝着地,腰杆笔直,按照古礼的话,这便是坐,不是跪。
元帅倒不知沈流的小动作,口头称赞:“自古英雄出少年,有几分本帅年轻时的模样!”
沈流嘴上不说心里想,老子当年叱咤风云的时候,你太祖爷爷都还没出生呢,不过嘴上却是应付道:“元帅谬赞。”
元帅寒暄片刻,随后才入了主题:“如今朝廷正值用人之际,你有如此大才,更该报效国家,你若能将丹方上交朝廷,本座保你晋升侯爵,世袭罔替……”
元帅自觉两个人的交谈是愉快的,上交丹方也该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可不知为何,沈流的神情越来越冷。
果然,元帅一说完,沈流就干脆利落的拒绝了:“祖传丹方,恕不外传。”
“大胆,如何与元帅讲话的!”旁边亲卫勃然大怒,呵斥道。
元帅摆了摆手,示意亲卫退下。
御下之道,因人而异,有时候该威逼,有时候该怀柔,从先前的交谈来看,元帅知道沈流这个人天生硬骨头,威逼适得其反。
“可是觉得侯爵之位太低?聚气丹价值的确很大,但你出身布衣,倘若一步登天,便是捧杀了。”元帅也并非吝惜功劳的问题,仔细解释。
沈流摇了摇头,指着一旁的军药处千户长问道:“你为什么打他?”
千户长有过错,但拿出足够的聚气丹,完全可以将功折罪,但千户长还是挨了打,而且伤得不轻,其胸口塌陷,骨头肯定断了,肺腑也该受了伤。
区区聚气丹方,沈流完全不放在眼里,他甚至掌握着死而复生的丹方,只是现在修为不够炼制不出来罢了。
倘若看元帅顺眼,小小丹方送他都无妨。
只是他下了重手,打了千户长,现世沈流刚刚入伍的时候,可没少得到千户长关照。
沈流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皆是心头一颤,元帅亲卫怒不可遏,拔剑道:“你在质问元帅吗,大胆!”
千户长则觉得鼻子一酸,这傻孩子,原来是想为我出个气啊,他连忙道:“元帅,沈流初入军营,还不懂得规矩,请息怒。”
随即又对沈流急道:“胡闹,我不顾大局,险些酿成大错,元帅踢一脚,已经从轻发落了!”
元帅面沉如水,但没有生气,并非说他脾气好,而是因为沈流是个有才华的人,对人才可以适当放纵。
而且沈流视名利如粪土,反把情谊看得比黄金贵重,倒是难得。
元帅踱了两步,竟向沈流解释道:“我为三军统帅,掌管法度,有功该赏,有过则罚,我甚至有理由杖杀他,以正军法,功过相抵便已是网开一面。”
“罢了,说什么都可能无法改变你的判断,我踢千户长一脚,你便替他还一脚,从此两不相欠,你以为如何?”
说到这儿,元帅不顾左右劝阻,将甲胄解了下来:“我不以修为抵挡,你能伤我几分,便是你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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