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润玉摇摇头，笑道。
“封地岭南，以岭南为基础，发展海外市场。”
方源没有隐瞒，正色道。
他和崔润玉的关系很复杂，是敌人，也不是敌人。
但可以确定，两人不是朋友，不过也不是不能坐下来聊聊天。
“想法很好，但时间一长，其实就是一个巨大的世家模式。”
“就好像我们五姓七望一样，发展长了，势力错综复杂，就会蚕食朝廷，控制朝廷。”
崔润玉呵呵一笑，眼神略带着几分嘲讽。
方源沉默不语，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杜妙颜眉头微皱，想要反驳，但见方源没有反应，她想了想也就没有反驳。
“迟早有一天，你方源也会变得和我们五姓七望一样，最后要么凌驾皇室，要么像我们一样被赶走。”
崔润玉呵呵笑道。
被赶走大唐是他们的耻辱，特别是来到这么落后的地方。
“不，也许我的后代会凌驾皇室，但我不会被赶走。”
方源摇摇头，笃定道。
“何以见得？”
崔润玉不信，眉头轻佻。
“因为我已经有了退路，不并不打算永远留在大唐。”
方源沉声道。
任何世家，只要一直持续发展，那终究有一天是朝廷不能容忍的。
王爷也一样，它的发展只会比普通世家更快，更容易威胁到皇室。
这个时候，就需要考虑凌驾皇室，或者离开大唐两种路了。
要不然最终就会被皇室处置，成为断头鬼。
“哦？此话怎讲？”
崔润玉好奇问道。
“我选了一个地方，我要打造一个我梦想的世界。”
“我要老有所养，幼有所教，贫有所依，难有所助，不以资历排辈，是人才就有他的一番天地。”
方源沉声道。
眼神闪过光芒，满是憧憬。
“绝对公平，世外桃源？”
崔润玉呵呵一笑，略带嘲讽道。
“不，绝对公平是不可能的存在的。”
“我想要的是相对公平，人们生活有保障，人们不用为生活而奔波，人们能够幸福快乐。”
方源摇摇头，微笑道。
“哈哈哈”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福旦夕，就算是尧舜禹在世也做不到人人都有保障。”
“而人如果不为生活而奔波，那你说的那个世界就会太平，他们就会盯着你的政权，就会造反，就不会幸福。”
崔润玉忍不住哈哈大笑。
对所描述的世界一点都不信。
自古以来，吃太饱就不见得是好事。
且男耕女织，遇到天灾人祸，生活就没有了保障。
“火铳没有研究出来之前，你会觉得有火铳吗？”
“水泥和红砖没有研究出来之前，你会觉得有它们吗？”
“还有其他更多更多，它们没有出来之前，你想过会有它们吗？”
面对崔润玉的嘲讽，方源没有生气，而是一连三串反问。
崔润玉的笑容渐渐消失，最终变得凝重，正视方源。
是的，在水泥、红砖、纸币、单车等等没出现之前，他从没想过会有这些东西。
所以当方源反问之后，崔润玉认真想了想到底有没有可能实现方源所说的那种世界。
片刻之后，崔润玉还是摇摇头，觉得不可能。
因为方源发明的那些都是物，历代以来都有不少先行者发明一些物体。
但方源现在说的是世界。
人心是复杂的，他们不会有满足的一天。
所以方源所说的那个世界不可能存在的。
“你不信，我也证明不了。”
“只希望你活久点，好让你看到。”
方源轻笑道。
不信没关系，估计这个世界不会有人信。
但在后世，我们的国家，只要有本事，只要肯努力，会过上好日子。
“行，我拭目以待。”
崔润玉呵呵笑道。
没有将方源所说的放在心上。
反而想着方源是想了哪个地方，会不会是岭南？
“咦，对了，你怎么出现在西域，不会是来找我们五姓七望吧？”
崔润玉突然好奇方源怎么会在这里，警惕看着方源。
“海上丝绸之路听说了吧，我刚好有事过来。”
方源直言道。
“海上丝绸之路不错，大大缩短了大唐和西域之间的经商时间。”
“不过费那么大的心机制造那么大的船，投入的成本不知花了多少，就只用在这个上面？”
崔润玉自然也听说过海上丝绸之路。
实际上，他还在第一次海上丝绸之路的时候见过那些钢铁轮船。
太可怕了，没想到竟然还可以制造出这么大的船，而且还是钢铁制造出来的。
这也是为什么刚才得知是方源后，崔润玉亲自过来见方源的原因。
确实是太让他震惊，估计都没什么是方源造不出来的。
要是哪一天，方源研究出人类飞天神器，他也不意外。
“海上丝绸之路，听名字就不可能只是西域了。”
“只是一个节点一个节点打开，从西域开始，然后其他海外世界。”
“崔族长，这个世界很大的，还有很多国家，有很多我们没有见过的东西。”
方源沉声道。
现在大唐的武器实力肯定是世家最强的。
但现在世界各地一样有很多不弱的国家，用武力是难以征服的。
武力征服终究是麻烦，且费财费力，最后还容易反弹。
但是经商不一样，用自己的商品赚他们的钱。
同时还能推行纸币，制定世界经济霸主的地位。
这才是真正的征服！
想到这里，方源知道纸币的推行得换上炎黄纸币了。
大唐纸币就在大唐通行吧，炎黄纸币用于世界通行。
“真厉害的想法！”
“想你们两次通往西域，应该已经有方法不迷路。”
“这种不迷路的方法能否告诉我，或者一同合作做海外生意？”
崔润玉沉声道。
海上丝绸之路的诱惑太大了。
也正是因为海上丝绸之路的诞生，五姓七望才提前出来经商。
要不然，他们还在利用自己手中的钱财控制一些国家和当地世家，稳定在西域。
“我们也是老相识了，这点小请求肯定得答应的。”
“这叫指南针，制作流程很简单，用细针在铁器上稍微摩擦就会有效果。”
“你看，它静止的时候，指着的方位就是我们所说的东南西北方向。”
方源大方掏出指南针，给崔润玉介绍。
随着钢铁轮船开始海上丝绸之路，人们很快就会发现指南针的。
早点和迟点发现的问题，方源觉得没必要那么小气，完全可以告诉崔润玉。
“指南针这个小小的东西竟然如此神奇？！”
崔润玉喃喃，不敢相信。
接过指南针后，在地上摆弄，又根据现实生活尝试，指南针的指向还真的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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