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意识到了这一点,司参玄自然不例外。他没有闪躲,而是举起那一把仙兵禅杖,横握在胸前,顿时一道金光屏障把他护在身后。他想要以这把仙兵和身上的法袍吃下凶魂这全力一击,只有让凶魂离开那壁画前面,左丘寻才有机会出剑挑出珠子。
可是司参玄之前就已经被黑衣道士所重伤,又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战斗,灵气将要枯竭,已是接近油尽灯枯了。吃下这一击,还能不能活下来都是问题。可是如果躲开,大家都没有活下去的机会了。该如何抉择,他心里有数。
那凶魂一拳带着火焰砸在禅杖之上,顿时禅杖金光黯淡许多,热浪扑面而来,那一件法袍也承受不住凶魂的火焰,竟然被烧出了好几个孔洞,许多地方都已经焦黑,已经是废掉了。
司参玄被这一拳的余力震出好远,重重砸在道观的大门梁上,那门梁年月也已久,被这一砸便崩塌开来,碎石块和木屑纷飞,把司参玄压在了下面。
陈绍纯见堂堂苦禅大师被打成这副凄惨模样,顿时不觉有些想要怅然落泪。但那悲伤之情马上就化作愤恨,转身便大吼一声再次冲上前去与凶魂缠斗。
左丘寻心里虽然不忍,但是司参玄拿性命风险换来的机会,她无论如何不会浪费。
心湖飞剑如同一支上弦的箭一般,从她的眉心蹭的一声窜出,随即便急速飞向那壁画之上。
凶魂也察觉到了剑意,顿时心中一惊,明白过来那女子剑修定是欺骗自己远去,实则躲在一边偷袭。不过他依旧不放在心上,毕竟他是杀不死的,之前女子剑修一剑刺入他的心口,也不能伤到他分毫。
可是他很快就发现这密密麻麻的小剑并不是冲着他而来,而是对着壁画而去。他心中虽然疑惑,但是直觉让他觉得此事不妙。
他一拳赶紧把陈绍纯打退开,一挥手又是一道火焰飞去,要拦截那飞剑。不过幸好左丘寻这心湖飞剑乃是千千万万把飞剑聚集而成,他只能伤到一部分,一些漏网之鱼依旧躲开了火焰,到了那壁画跟前,一剑挑出了黄龙嘴中的珠子。与此同时,损失过多的心湖飞剑也伤到了左丘寻的根本,她喷出一口殷红鲜血。
那翠绿珠子从天上掉落,李思青不敢有丝毫懈怠,赶紧飞跃上前,抓住了那珠子,正准备丢向塑像,却见凶魂竟然以难以置信的速度到了他身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面色凶狠。李思青顿时感觉胸口有一团火焰在灼烧,钻心的疼痛袭来,意识立马就涣散了。
可他心里明白,这是司参玄和陈绍纯用性命换来的希望,决不能在他手里破灭!
李思青怒吼一声:“徐怀谷!”,然后用力把手中珠子掷向他。
徐怀谷沉静下来,看着那翠绿珠子向自己而来,而凶魂也朝着珠子而去。
他一剑挥去,便有一道剑气生出,比那凶魂速度快了分毫,击中了珠子。那珠子自然不是凡物,剑气不可摧,便被这力道打入了塑像身上。
变故陡然发生。
珠子一进入塑像身体,顿时化作绿色灵气钻了进去,一道气息出现了。
凶魂感受着那一股熟悉的气息,终是惊恐地停了下来,看着那塑像渐渐活过来,浑身不住地颤抖。
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死亡恐惧,是根深蒂固在他的头脑之中的恐惧。
活过来的塑像化成了一个老道士的虚影,他看着凶魂,静静说:“千百年了,你终于还是出来了。”
凶魂吼道:“是啊,千百年了,你还不肯放过我!”
老道士怅然说:“这么长的时间过去,我已经死了,这只是我死后分出的最后一股力量,而你,竟然还是原先一样活着。”
“你是天地间的一份造化,这一点上,我不如你。可是你,为什么一定要杀戮呢?”
凶魂狂傲大笑,道:“我并不想杀戮,可有人老是想要挡在我的道上!挡我的人,我就要杀!这就是我存在的意义!”
“今日你挡在我前面,我也要杀了你!看看你这千年过后,还拦得住我与否!”
青黑色火焰大作,顿时整座道观如同进了修罗地狱一般,热浪无情炙烤着。
徐怀谷等人本来灵气枯竭,这如何还能耐得住?好在左丘寻立马御剑前来,忍住自己的伤势,立马将徐怀谷和李思青等人带出,顺便也救出了那被压着的司参玄。
几人御剑出道观,站在了一棵高树的树梢上。左丘寻立马开始检查大家的伤势,发现司参玄虽然伤得很重,但是由于这法袍的缘故,倒还能救,但陈绍纯却全身多处都已经被那凶魂的火焰烧的焦黑,又挨了一拳,此时已经奄奄一息。
左丘寻不忍这么一名五境武夫死去,赶紧拿出身上的丹药喂进他的嘴里,不过是死是活还得看他自己造化如何。
而徐怀谷和李思青受伤并不严重,此时还有心思站起来,看向那道观的方向,似乎想要知道这场斗法该是以如何样子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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