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食运过去,除了资敌,还有什么可能呢?
即便赵贲心知肚明,但无能为力。
无他,这支车队的主人,正是中丞相赵高的门客。
一旁的季必满脸无所谓的样子,从被排挤到这里做城门校尉之后,他已经完全躺平了。
作为原长城军团,蒙恬的部曲,只要朝中当权的还是赵高一系,他这样履历的人就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季必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赵贲,劝慰的说道:“想开点,至少运过去的是小麦,而且听说价钱比咱们这里要高出一倍!”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中带着几分揶揄:“真可怜,已经沦落到急需这种贱民才吃的食物!”
赵贲附和着苦笑两声,作为掌管敖仓的三川郡守,他比季必知道的多一点。
这里的粮食,几乎是不要钱白送给了赵高的门客。
理由则很简单,粮仓中的陈粮需要定期清理出去,换上新收集到当年新粮。
只是中原连番大战,敖仓中的粮食全部是去年的存粮,远不到推陈出新的时候。
但赵高门客拿着的,是九卿之一的治粟内史亲笔书写的手令,由不得他不去执行。
赵贲摇摇头,良久不语,和赵高这样的虫豸在一起,怎么能挽救危如累卵的大秦呢?
他暗暗立誓,只要有合适的时机,必然要为大秦诛杀此寮!
…………
阳翟,韩王行宫,花坛中种植着艾蒿的院落。
刘盈遵循着自己的生物钟再次醒来,映入眼帘的,正是坐在铜镜前梳理着头发的吕雉。
昨夜刘邦夜不归宿,吕雉重新睡在了他和刘乐之间,让每天晚上例行的睡前大乱斗暂时取消。
刘盈跳下床,走到铜镜前捏了捏自己下巴:“嗯,似乎比昨天更帅了一点!”
他咧嘴一笑,露出了七颗雪白的牙齿。
吕雉拿起梳子为他梳理着头发,一脸嫌弃的说道:“帅不帅没有看出来,但这脸皮的厚度,就快赶上你爹了!”
有人酸了,我不说是谁……刘盈故意不接她的话茬,他这些天头发长长了不少,终于不用再梳冲天辫了。
吕雉板着脸也不说话,只是将他的头发梳在脑后,用头绳扎成了一个小辫子,只是可能是出于父债子偿的想法,小辫扎得很紧,刘盈的圆眼睛都变成了吊梢眼。
“松一些吧母上,老刘把你惹了,你就要拿我出气?难道我不是娘亲的小可爱了吗?”
“老刘?没大没小,该打!”吕雉噗嗤一笑,但旋即板着脸假装嗔怒。
刘盈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要不,把她接过来一起住?”
吕雉哼了一声:“不接。”
他俩虽然都没有明说是谁,但……都懂。
刘盈也不再多说,只是拿起牙刷走出房门,看到了从外面回来,装作云淡风轻,但眉宇间带着几分紧张的刘邦。
“你身上有她的脂粉味,是我鼻子犯的罪……”刘盈用五音不全的嗓子,哼着跑调的歌曲,若无其事的从刘邦身后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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