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无常说礼物都送了,若不带回点东西,岂不亏死了?
李倾城问,“有什么发现?”
萧金衍将方才在后院发生之事简单说了一遍,李倾城摇头苦笑。赵拦江却霍然起身,两人拦住问,“你要做什么?”赵拦江沉声道,“杀狗官。”
萧金衍上前将赵拦江按到座位上,“此事从长计议,就算要杀,也轮不到你出手,来,喝酒!”
过了片刻,有人喊道,“知府周大人与老夫人前来答礼!”
鼓乐声中,周潇搀扶着一个五六十岁老太太走了出来,那老太太身穿喜袍,头上戴满金银首饰,浑身上下珠光宝气,一头乌黑的头发,让这张苍老的脸显得有些奇怪。
众人纷纷向老太太祝贺,周老夫人脸上堆满笑容,憨态可掬。若不是方才听了三人在后院争吵,萧金衍也很难相信这面容慈祥的老妪,正是方才在后院与周潇因分赃不均而吵架之人。
老夫人说了些感谢的话,又吃了半杯酒,便在上厢房坐下,看戏班子唱戏。
这时,忽然一片哗然声,却是一笑楼杨笑笑上台献艺。
李倾城打趣赵拦江,“呶,你那相好的上台了,还不上去?”
赵拦江顿了顿,“你胡说什么呢。”话虽如此,赵拦江脸却红了。
杨笑笑是天香楼头牌,无论身段,还是容貌,都是一等一的绝色美女,她一上台,众人眼睛便被吸引,三魂六魄也都被勾引了过去,再也无法从她身上挪开。杨笑笑唱了一曲《贵妃醉酒》,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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姿曼妙,音如天籁,绕梁三日,看得台下之人如痴如醉,叫好声不绝于耳。
曲终,杨笑笑如变戏法一般,从袖中幻出一个金寿桃,道:“天香楼祝老夫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周老夫人看到金寿桃,咧的都合不拢嘴,一个劲儿点头说好。
紧接着,今夜前来的众人,纷纷来到上厢房,向周老夫人请安问好。
一名傧相在旁边唱礼,“常熟县令常生常大人,向老夫人问安,献小金鱼十条!”另一傧相端着将礼物放在盘中,双手托上来,又丫鬟将红布掀开,便有端了下去。
“常县令有心了,儿啊,今年年末考评,应是上上等吧?”
常生闻言大喜,有这老夫人发话,这十条小金鱼花得也值了,连磕头道:“老夫人身体安康,乃我苏州百姓之福啊!”施礼完毕,便退了下去。旋即,太仓、吴江等县的县令,还有苏州府六科的堂官,纷纷上前祝贺,并献上了礼物。
六扇门总捕头苏正元,虽然对周潇不满,但也不是食古不化之人,今日也送了一副金“棺材”,棺材,官财,升官发财,这种东西,周潇很喜欢,但老夫人就不怎么高兴了。
当地乡绅、还有江湖中的帮派,跟着祝贺。
萧金衍问李倾城,“你不是说,这次钦差温大人也会赴宴嘛,怎得没有看到他?“
李倾城摇头,说难道我消息有误?
“天宁寺方丈糖葫芦大师父,送金佛首一个!”
未等周老夫人说话,周潇先看不下去了,“糖大师,本官过寿,你送佛首,三姨太有喜,你送佛首,本官娶七姨太,你送佛首,如今家母这么大的喜事,你还送佛首,用不了多久,苏州府衙门,都快成了天宁寺了。”
糖葫芦僧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大人见谅,我们天宁寺实在拿不出像样的东西来了。”
周潇说要不是看在你这佛头上还半斤金粉,本官早就把你轰出去了!
糖葫芦僧拜谢下去,寒山寺玉溪禅师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也上前见礼。
“寒山寺玉溪禅师,送佛手一对,香油三斤、黄纸十沓,纸钱一筐,呃呃……还有……”唱诺的傧相忽然顿住了,周潇奇问,还有什么?
“免费法事一场。”
周潇怒道,“玉溪,你这是什么意思?”
玉溪道长哭丧脸,说:“大人,这是我们寒山寺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这对佛手,是老衲亲自栽种,挂在室内,香气扑鼻,还有驱蚊、避蝇等功效,据说还有辟邪功效,家里有老人去了,挂于床头,还可以防止诈尸。”
周潇沉声道,“滚一边去。”
玉溪禅师松了口气,心说知府大人虽然不满我们寺,但终究也没难为我们。
轮到范无常了,范无常上前两步,正要磕头,傧相喊道,“苏州城逍遥客栈老板,世事无常绸缎庄东家范无常范乡绅,送金佛首一尊!”范无常上前就跪倒,“草民范无常,祝老太太洪福齐天!”
周潇寻思,这范无常平日吝啬的很,怎得今天转了性,也送了一座佛首,是了,前不久他被我抓了把柄,在苏州府大牢中住了两天,这是来故意向本官示好呢!
他瞅了一眼箱子,看样子,挺沉的,心中暗暗高兴,于是问,“台下可是范乡绅?”
范无常心说之前审我的时候,也没见他这么客气,不过他乃草民,心中腹诽,口中却一脸恭敬,“老大人折煞草民了。”周潇望了一眼盒子,问,“里面装的是什么?”
周老夫人心说刚才的小金鱼、还有苏正元送的金棺材,都被周潇收走了,看那人怀中箱子挺沉,心说这次可不能让周潇再抢走了,连道,“快些拿过来,打开让老太太我瞧瞧!”
范无常从傧相手中拿过盒子,走到老太太脸前,呈了上去。
老太太接过去,笑眯眯的打开了盒子。
“嗷……”
周老夫人仿佛受到了惊吓,嗷一嗓子,一口气没上来,昏死过去。盒子落在地上,有东西从箱内滑落,在地上滚了几圈,停了下来。
众人一看,竟然是血淋淋一颗人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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